那徐姓大哥聽了謝先生的話,連連擺手道:“當初要不是容回賢弟出手相助,我手下那班兔崽子早就病死了,現在又……這馬車,別說是借,就是容回你說要了,把它給了你又如何!“
看來是謝先生的朋友,聽他那語氣,從前還承了謝先生恩情呢!可是看這人的衣著,分明和謝先生不是一路人,不曉得先生是在哪裏認識的。“先生,我們是要和這徐大哥一塊去芳城嗎?”
謝先生倒不急著和阿紫介紹這徐大哥,而是糾正了一番阿紫的坐姿。這徐大哥還在呢!阿紫臉又燒的通紅,不過這次是丟臉丟出來的,沒想到自己一個成年人,現在卻要在外人的注目下,像小孩子似的被先生教導怎麼才是正確的搭車姿勢。等等,啥時候先生已經不是外人了?哎呀,自己這“奴化”速度有點太快了。
看著阿紫乖巧地坐穩了,謝先生才開始不急不慢的解釋起來,原來他和阿紫兩人分開後就去了這鎮上的衙門,把事情和差役說了一遍。誰知那些個差役完全不相信他,非得等鎮守下了公文才肯動,爭執到後麵還差點以妖言惑眾的罪名被抓起來。
這事把謝先生氣得不輕,但是又毫無辦法,自己人輕言微,怎麼可能使喚得動這群無賴,隻好離開衙門。正趕巧了,徐大哥一群人正好來這鎮上辦事,就遇到了一籌莫展的謝先生。在聽了謝先生一番話後,徐大哥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兄弟派出去通知老百姓,自己則拉著馬車過來,要送謝先生一程。
“徐先生不怕那蠻子嗎,竟然不讓自己兄弟先撤?”阿紫不由得問道,待問出聲了方覺不妥,又把頭埋進了謝先生的手臂。
徐大哥倒不甚在意,擺擺手道:“妹子莫要與我客氣,我叫徐進,你叫我大哥就好。咱家兄弟日日刀上過火裏淌的,習慣了,而且咱們的寨子在水上,這些蠻子各個都不會水,弟兄們找到有水的地方就安全了。“
寨子?“……”阿紫沉默的看著謝先生,這徐大哥說的什麼寨子,什麼兄弟的……難不成。
“我也是一次機緣巧合和徐大哥結拜成了兄弟,阿紫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這問話的語氣微妙了,說得好像自己很管著他似得。也是,主人和誰結交又關自己這小小丫鬟什麼事呢?阿紫想了想,就對謝先生搖搖頭。
車還在往前開著,車廂裏謝先生和徐大哥是不是聊一兩句,倒是阿紫一人在顛簸中開始泛起困來。頭一點一點的,竟隱隱有再次撞向車廂的趨勢。謝先生發現了這一點,就把阿紫扳過來,讓她側身躺倒,頭靠在自己腿上。阿紫倒沒怎麼反抗,隻是嘴裏嘟囔了一下,看來是真困了。
“賢弟,這妹子是你家親妹子嗎?怎麼以前沒見你帶出來過?“徐大哥看他如此動作,不由得問道。
誰知謝先生搖搖頭,說:“她是我收留的孩子。”見徐大哥一臉驚訝,他解釋道:“這孩子和她哥哥是那條村出來的,也是個苦命的。我看她聰慧過人,小小年紀就有不一般的胸襟,說話更是有條有理,十分鎮靜,所以就起了收留她的心思。”說著說著,謝先生還輕柔的從阿紫臉上拈起一縷發絲,別在她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