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的公主?阿紫不解,上一會遇到蠻子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公主經過呀,還是說公主早就過了江,這群蠻子是在追趕公主?可是哪有這樣追趕的道理,如果真是想借公主一事來要挾那勞什子滄浪,不應該是悄悄的來嗎,這樣大張旗鼓燒殺搶掠的,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想到這裏,阿紫忍不住揪了揪謝先生的衣領,謝先生低下頭看她,“謝先生,我們要不要逃走呀?”
“自然是要走的,其實我本就要上京趕考,早就和船家約好了今晚出發。”
“上京趕考,是要渡江去芳城嗎?”
誰知謝先生搖搖頭:“不用渡船去芳城,我走的是水路,沿著這條江下去,三個月就能抵達皇都。”
水路?難道說那公主走的也是水路麼?”先生為什麼要走水路?難不成水路還更近嗎?“
“非也,走水路自然沒有官路來的快,但是勝在平穩。這個國家河川眾多,走官道確實快,但是途中車馬勞頓,比走水路要辛苦得多。
阿紫聽了謝先生的話,更加堅信公主必定也是走的水路,這樣就不難解釋,為什麼他們明明是順著江走,仍然撞上了蠻子的軍隊,“若真如先生所說,走水路要舒服的多,那麼公主勢必也會走水路罷?”
此話一出,謝先生的麵容變得糾結起來,他一定也想到了,如果公主走的也是水路,那麼自己不就有很大幾率會被卷進這件事之中了嗎?
阿紫心裏也很糾結,一來她是想提醒謝先生避開和親的隊伍,但是如果謝先生真的選擇避開,不知怎麼,他仙人似的形象在自己心中又會打個折扣。
“這可如何是好,謝先生如果撞上了和親的隊伍,豈不是等同於撞上了蠻子劫親的軍隊嗎?”阿鬆驚呼,青竹聞言也立刻一臉緊張的盯著自家先生,先生孤身一人在這異國他鄉行走已屬不易,怎麼想考個功名安身立命也能碰上這等糟心的事呢?
“不論如何,先通知了鎮守罷。”謝先生將阿紫放在椅子上,揮去衣袖上被阿紫躺出來的皺褶,看來也是打了和阿紫上一會一樣的主意,想靠鎮守把這裏的百姓疏散出去。
可是結果如何阿紫是知道的,那鎮守府早就人去樓空,隻剩下個掃地的老人守著了。可是她又不能阻止謝先生,畢竟自己不應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的,所以就眼睜睜看著他將青竹派了出去。其實現在阿紫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上一回她和阿鬆也是先人一步跑了,所以不知道這軍隊何時會殺進鎮來。現在看到青竹離開他們走出了院子,頓時覺得心慌,在這節骨眼分開了,要是出什麼事了可如何是好?這小廝雖然嘴巴厲害,但是總是個無辜的孩子,又是謝先生身邊唯一的書童,他出事了自己怎麼過意的去!
“等一下!”在自己做出決定前,身體就先一步行動了,阿紫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一下蹦到了地上。這身體也著實虛得厲害,就這麼一個動作,阿紫大腦就嗡嗡作響了起來,眼前更是一陣的泛黑,好在她還能看清停在門口一臉疑惑的青竹。
“阿紫!”阿鬆看著自家妹子晃晃悠悠,似有跌倒的傾向,立刻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她。
“謝先生,這通知鎮守的事情就交給我們罷,先生現在更要緊的是打點好逃跑的事情。”阿紫挨在哥哥身上,視線正好能看見謝先生那如玉的雙手,隻見他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青竹,把包裹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