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開醫館的門,裏麵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童探出頭來不客氣的說:“又是誰在敲門?我家先生昨天深夜才被吵醒過兩回!這還沒到開館的時間呢!”一看,喲,不就是吵了兩回的那位嗎,這回還帶來了一個。“是你?你還來做什麼?”
“青竹。”裏麵傳來一聲叫喚,聲音裏似乎有責怪的意思,那叫青竹的小童才不情不願的把門打開。阿紫才看見裏麵那人,和想象的不一樣,居然是個衣冠楚楚的年輕先生,自己還以為會碰上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呢。
那位先生看到自己有點吃驚,問:“怎麼了,病情又發作了嗎?”一邊說著,一邊往這邊走來,衣炔飄飄,看起來就像仙人一樣,阿紫忍不住有點發癡。
不一會人就走到了跟前,對方似乎不介意自己身上有異味,一把把自己抱起來,摸摸額頭,又把住了自己的手,看來是在摸脈。阿紫這麼大個人,除了撲過顧清宵,哪有和陌生男人靠這麼近過,當下就蒙了。
阿鬆忙解釋道:“先生誤會了,我是帶妹妹來道謝的,隻喝了先生一碗藥,妹妹就好多了,阿鬆沒什麼東西能送先生,隻好在這裏謝過了。”說著還像模像樣的鞠躬作揖。
這謫仙似的人兒似乎沒料到自己的藥方這麼管用,眉頭輕蹙,把阿紫抱進室內放下,再次細細的摸了一遍脈,良久歎到:“你妹妹的確是個幸運的孩子,照你昨夜的描述,在下就算是有靈丹妙藥,也無法在一夜之間把人治好,看來是她自己有造化,挺過了這一劫。”
阿紫聽了心裏一突,這樣該不會惹別人懷疑吧。但是看在場的人似乎都麵色平淡,所以自己也鬆了口氣,忙從椅子上下來,也學著阿鬆作了一揖,盡量奶聲奶氣的說:“阿紫再有造化,沒有先生那碗藥估計也難挺過,阿紫謝過先生。”
隻覺得自己手被一托,阿紫再次被放在椅子上,那先生說:“不必多禮,醫者治病,天經地義,既然給了藥費,在下沒有不配藥的道理。”他打量了兄妹一眼,最後還是把需要進補這句話咽下了沒說,“兄妹倆這是要家去了嗎?”
阿鬆答:“家裏已經沒人了,我想帶這妹妹在鎮上生活。”
“這樣……”那先生沉吟。
阿紫看來看屋裏打包的行李,又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青竹,最後搶先開口問道:“先生打包了好些東西,這是要搬走嗎。”
“哦,在下隻是繼承家父的產業,經營了小半年。如今要上京趕考了。”
原來本職是個書生,想必是父親去世了,繼承醫館賺醫藥費想拿來做為趕考的路費吧,阿紫想。看來也是個不容易的人,其實阿紫隱約能猜到哥哥的念頭,但是這位先生要出發趕考……
“那阿紫祝願先生一路順風,金榜題名!”古代書生不容易呀,不容易,阿紫唏噓。希望這謫仙般的人兒得償所願吧!
先生摸摸阿紫的頭,笑著說:“那承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