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鎮士質鬆軟,曆來以養花為主,這裏的花,光品種就有上萬餘種,就更別說那花有幾株。其用途主供香料,藥引。幾乎各國所需的香料與藥引都是這裏提供,也難怪三年一度的賞花大會會如此熱鬧。而所謂的賞花大會,是由賞花會會長——一代富商梅君陽主持,地點乃梅君陽的一所宅園。話說這梅落鎮起先也並不打眼,隻因梅君陽自五年前從祖父手中接過花園,短短幾年中,梅落鎮的花就享譽幾國,而梅君陽至今也不過雙十年華。
此時,日落西斜,賞花大會已然開始。街上人來人往,吆喝的吆喝,喧嘩的喧嘩,真是好一片熱鬧景象。可隨著二女一男的到來,刹時安靜得來,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白衣女子肌膚似雪,五官出奇精致,頭上隻插了跟紫木花簪,如墨的發絲散在腰間,婀娜的邁著步伐,配上那一臉的淡漠,竟如仙畫。綠衫女子則鵝臉杏眼,隻用一根綠色絲帶將一頭長發全數挽起,落步豪邁,卻不顯得驕縱,看向從人的眼神不溫不火中散發出一種無形的自信。走在後麵的黑衣男子雖然談不上風華絕代,卻也俊美有型,隻是那麵色陰冷,看向眾人的之時,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懼怕,他的目光緊鎖著那二名女子,始終於之保持著一米之距。
眾人目不轉睛的盯望著眼前三人,有驚詫的,有讚歎的,也有妒忌的。
左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既然要勾引人,那肯定要狠下心血。上午讓他們見到不講道理卻有幾分俏皮的一麵,那麼就該有個驚豔出場,一會兒賞花大會上,有紫舞這個文學青年在,還怕沒機會展現才學?再適時的表現一下小幽默感,試問:一個長相貌美,性格時而張揚時而恬靜,又學識淵博的女子,有誰不愛?
遠遠的睨見三個熟悉臉龐,左朱使盡柔情的展顏一笑,蕭然與傑丹雙雙淺笑,也算回禮,獨冷寒隻輕輕一瞥,便調開眼神,毫無溫度可言,如此熟悉的畫麵使得左朱蹙頭一皺,這種與與生俱來拒人與千裏的冷意似乎在哪裏見過?幾乎讓人有種錯覺,元舟的靈魂,是不是在他身上呢?眼睛又眯成了縫。
紫舞也滿意這樣的答案,走著走著,就想到了明星走紅地毯的架勢,心中感慨,低頭歎道:“朱兒,不容易啊!咱終於當了回腕兒了!真想對他們揮揮手,找找感覺。”
左朱不語,想著之前的猜測,恍神間睨見離三不從隻一步之遙的二個高大男子,在看見她時他們先是疑惑,再是恍然,最後猥瑣而笑,左朱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來也來了?
“他們是誰?”紫舞顯然發現了左朱的變化,順著左朱的目光看去。
“二查皇子。”左朱低低的說道。
“那皇宮的二查王子?!”紫舞震驚過後,道:“那我們還去不去?”
左朱低頭想著,原以為這不過是普通的賞花大會,一心想隻去玩玩兒而已,倒沒想到除了四皇子,連二三皇子也來了,難道……這個賞花大會有什麼好東西,既然這個好東西對他們來說如此重要,那自己就沒有不搶的道理,因為那東西在哪裏,冷寒就會往哪裏看。
“又來了!……”紫舞抱怨道。“問你話呢,到底去不去呀?”
“哦!”左朱回過神來,睨了睨薰風,道:“不是還有他麼,為什麼不去。”
“可是……”紫舞看了看薰風,一臉猶豫。
左朱不是不明白紫舞的意思,薰風自出門起就一直板著張臉,想著這次出來隻說來遊玩,經過上午之事,他剛才不可能沒瞧見自己與那三不從眉來眼去之事。
看著薰風的眼神變得有些愧疚起來,心裏重重的歎了口氣,才對紫舞說道:“走吧!我會找機會和他說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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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花會上,一個大院內,四麵環花,院中的台上亦擺著些不為人知的奇花,姹紫嫣紅一片,台子四周都坐滿了人,也有因無坐而站著觀看的,左朱與紫舞找不著坐處,隻得盡量往前擠一些,剛擠到坐位後的第一排,便隻覺花香撲鼻,再看著那各色花朵上麵,竟蝴蝶紛飛,二人立馬陶醉!
但隨著一青年男子走上台去,嘴裏說著:“各位,還有要出對子的麼?若是沒有,那今天的獎品就歸四皇子了!”
獎品?左朱忽然清醒。忙拉過一人問道:“什麼獎品?”想想又覺得不對,道:“不是,小哥,問下,方才四殿下出的什麼對子?別人又要怎樣方可取勝?”
那青年眼神一駭,在看到被左朱拉著的手肘時麵色潮紅,抽回手來,怯怯道:“回姑娘,方才四殿下出的對子是:花園裏,桃花香,莉花香,花香,花香,花花香。姑娘若能對上,就算接過了對子,然後可以出一對,讓別人對,若是別人對不出,就算姑娘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