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中途也算是過了兩年多安生日子。
自從馮世昌決意和馮玥劃清界限,死活要他走他的陽光道,馮玥走馮玥的獨木橋之後,馮玥便連夜從科大的教師公寓裏搬了出來。
第二天就和孟佳荷在h大邊上租了一套兩居室的小房,換了新床和新窗簾,擺上了馮玥買了一年多卻從來沒用過的雙人枕頭,她握住孟佳荷的手,開始過起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
兩年以來的同居生活孟佳荷隻和馮玥吵過兩次架,第一次是為了春節到底是馮玥一個人去看她父母還是孟佳荷一同前往。孟佳荷向來聽馮玥話,一起去之後結果卻很難堪——馮世昌把兩人帶的禮物從小區門口一路扔到花台,散了一地,更是連小區門都不給她們倆開。孟佳荷氣鼓鼓的坐在台階上說誰再來誰就是傻逼中的吉祥物。結果這話惹怒了心情本來就糟到底的馮玥,狠狠的和孟佳荷僵了幾句,後以孟佳荷赤身裸*體背著馮玥不用的數據線作為和好禮物才算完;另一次則是為了清明節到底給不給孟佳荷父母打電話,結果馮玥自作主張的打了一個過去,兩句吉祥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孟佳荷母親叉叉圈圈一段多大清早的打什麼電話,引了她麻將的晦氣給堵得無法開口。隻能舉著電話一愣一愣的無法搭話,護食的孟佳荷立刻氣不順拿著電話大罵了一頓她媽,結果卻被馮玥說這樣很是不孝,再怎麼樣也不能罵媽媽。這話讓孟佳荷興起了翻舊賬的歹念,又是一般好吵,冷戰兩個星期多。不過這次下午五點半就裝微恙,鑽進被窩求抱抱的是馮玥。
麵對兩原生家庭的迥然不同,孟佳荷為此的摩擦不是一般的大,於是乎也變成了兩人在這兩年裏怎麼樣也做不完的業餘課題。
而其餘時候,她們不管床上床下都還算挺和諧。
至少認識她們的人都這麼認為。而她們尋死覓活終於覓得的舉案齊眉也讓一直處於單身狀況的老德很是羨慕。對孟佳荷的倚重更是不在話下。於是按照最初的設想,孟佳荷會在把學分修完的情況下直接上h大冷教授的研究生,最後留在這位於大學孵化園的那小公司裏做小小骨幹。如果孟佳荷想的話,那她未來五年,甚至是十五年的日子都被私人定製——為了一所房子兩個人的小日子所積極奮鬥,然後每天最大的幸福就是背著書包推著自行車走進那半舊不新的小區,看著屬於自己家的那一盞燈亮起來的時候,這感覺會讓她興奮得想怪叫。而親愛的馮老師則總是在一旁舉著一小盤子苦著臉:“孟佳荷,我真笨,又把菜給炒糊了。”
這簡直就是一幅現世安穩安樂圖,如果孟佳荷不遇到鄧開雲的話。
可是她遇到了鄧開雲。
鄧開雲也算是一傳奇人物,在內地讀了八年小學在加拿大讀了一年高中後升學於加拿大某大,大學畢業後回內地和兩苗族姑娘陷入了三角戀的泥潭,糾糾纏纏兩三年,造成一姑娘投河一姑娘嫁了他人之後便對情愛大徹大悟。於某地。。。繼續攻讀應用物理,再來歸國、任教過好幾所大學、每次任期都不算長,隻因為他有糟蹋祖國鮮花的壞習慣。
他在一次不全是熟人宴會上被老德介紹給孟佳荷隨便認識一下的。他們互相敬酒,互相默默無語的吃菜,聽完一段非常糟糕的詠歎調之後,鄧開雲問孟佳荷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位同學,你對大*麻有什麼看法?”
“沒試過,應該還不錯。”
皺著眉頭的鄧開雲看了孟佳荷一眼,恐嚇道:“這位同學,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言論很危險,我要是心血來潮舉報給校方,校方可是能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的。”
孟佳荷聳了聳肩膀:“隨便。我就真的覺得還不錯而已。要你那麼極品我也不奉陪。”
“嗯。”鄧開雲點了點頭:“我喜歡你的態度。其實物理講到最後也就是哲學範疇。你要知道,人類最初的哲學思想都是因為亂嚐果實之後引起了幻覺,然後偶爾得知的。所以循規蹈矩完全引不起我的興趣。你很有趣。對了,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席話讓孟佳荷覺得鄧開雲酷斃了。
那天晚上按照原地計劃,孟佳荷會在宴會結束之後回家陪著馮玥看一部50年代的悶死人的德國電影,以解惑生命之奧義。可孟佳荷一回家還沒脫鞋就開始大呼小叫眉飛色舞的講起今天遇到的神奇教授。一直到馮玥聽到快睡著了都還沒講完。
“行了行了,孟佳荷你要是真這麼喜歡這教授,要不要考他研究生得了。反正他不是你們h大的麼?”馮玥沒來由的有些氣悶,第一次,孟佳荷第一次說起一個剛剛認識的人或者事情是這麼愉快。
孟佳荷當然不明白馮玥的這小心思,把頭猛的塞到枕頭上,有些索然無味的拖長了聲音:“怎麼。。。可能。好不容易把和老冷的關係培養到那麼熟,幹嘛幹這麼費力不討好的事兒。我們討論過不是嗎。研究生畢業之後就順理成章的留在h城,簡直是再完美不過的選擇了。哎,反正鄧開雲的研究方向應該不適合我。”
“感覺你對他的興趣大一些。”馮玥眯著眼睛歪著頭看著孟佳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