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玥穿的白色婚紗是馮世昌三年之前特意到美國為她定做的,那時候她和父親。。。當時父親風塵仆仆的從美國回來,打開的第一個大盒子就是這件婚紗,連連說自己一生的夢想就是看到馮玥穿上這件衣服,嫁給一個可愛的男。當時馮玥剛和王子佳分手,覺得和一個愛自己的男結婚也不算一件特別難以接受的事情,哪兒知道事情會因為一個孟佳荷變成這樣。隻是她父親的話實是難以回答,讓她想了好一會兒到底怎麼講之後才說:“或許是恨的吧。明明知道喜歡誰,想和誰一起。其實和爸爸之間的問題一直存,從小便是。小時候是因為外公寵的緣故,所以和對抗的是外公。後來長大了,學會孝順必須順著才行。但的愛不是無窮無盡的,不希望哪天對連恨的力氣都提不起來。希望這次滿足了的願望,就再也沒有下一次了。不是的寵物,其實隻需要對自己的生活負責就行了。”
這話讓馮世昌頹唐。
一直到婚宴開始前都還是一副真正的抑鬱症患者的模樣。
不過,還算好的消息是婚禮還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十點零八分。穿得衣冠楚楚的路海濤領著一群哥們兒來搶親,撒了大把紅包才被開門、做了二三十個伏地挺身證明自己今夜洞房能一舉奪魁、揮毫簽下了愛妻二十條不平等條約、玩得精疲力盡才開始找新娘藏起來的鞋子。
一直到十一點半,搶新娘的所有行程才結束。當路海濤抱著馮玥拾階而下時,路海濤馮玥耳邊斯文有禮的小聲講:“都不知道是這麼的輕。”
“承讓了。”馮玥回答他耳邊回答。這樣子分外親密,又謀殺了攝影師不少菲林。
拍完上午結婚特輯的一攝像師因為家裏有事兒得急回,中途交班離開現場。後聽聞這婚禮出事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對他的同事講:“就覺著這兩有問題。從來沒見過一對新婚燕爾的準夫婦玩遊戲玩得這麼認真投入的配合,幾乎忘了他們是婚禮,兩整齊劃一的拖延著時間,看起來就隻是想自顧自的享受著遊戲的快樂。”
婚禮這玩意兒一向都豐儉由,有大氣高端到去太廟做國宴的,也就有隨便擺兩桌喝點二鍋頭也就洞房洗洗睡的。馮世昌h城混了這麼多年,老朋友老對手數不勝數,如果他女兒的婚禮不風光大辦,那根本就不能體現他h城司法界的分量。再加上這前途看好的女婿,於是乎不少混政界的、挨邊司法界的,甚至是黑道歐陽家都有列席參加。
頭攢動中,真正馮玥發出去的帖子實是不算太多。帶著孟佳荷進門的老德一夥算是一大部分了。迎賓廳,當孟佳荷掏出自己包的紅包,一筆一劃的簽了個大名的時候,竟然發現並沒有發現有阻止自己的進入,感到馮玥夫婦兩的心髒真是夠大顆。她一邊搖頭一邊看著那鋪滿白色玫瑰的長廊,四處看似散亂卻精致的擺放著馮玥和路海濤各式各樣的結婚照,看起來是如膠如漆的和諧完美。再想想新娘、新郎那兩分別對著自己時的嘴臉,實止不住自己的冷笑。
“怎麼,小孟,這麼笑靨如花的是想和誰婚了?”老德攬住孟佳荷的肩膀,有些親昵的問。他挺喜歡這小姑娘,不過總覺得她有時候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德本身就是個gay,能接收到宇宙不同波段的信息有關係。
“沒。”孟佳荷搖了搖頭,指著一張馮玥隱照片深處,路海濤凝望那背影的照片道:“老德哥看,是不是特別般配?”
“嘖嘖,這小嘴甜的,此話應該對新郎新娘講啊,說不定他們倆就免了紅包錢。”
“那是沒聽到下麵一句。”孟佳荷依舊笑著,連眼睛深處都是溫潤潮濕:“太完美的東西充滿假象,總是讓有忍不住破壞的**啊。”
“喂。”老德扒了孟佳荷腦袋一下:“身為工科生,說出這麼文藝腔的話,丟臉不丟臉?不過聽起來蠻像那麼回事的。”
“對啊,挺像那麼回事的。”孟佳荷笑容可掬的附和道:“回去就把這句話弄成金句貼的筆記本上。
婚禮沒有達到吃吃喝喝的高*潮之前,循例,由主持負責串場,開一些不好笑的玩笑,底下的客敬煙的敬煙、交換名片的交換名片。除了死扛著的剩女們對那束白色花束虎視眈眈,就算連至親好友以外的每個的注意力都其他地方。
直到新娘挽著她父親的手緩緩步入會場的那一刻,鬧哄哄的全場才安靜下來。
而孟佳荷的表情也跟著穿著白底鏤空高跟鞋的馮玥的腳步,從戲謔變成了冷漠然後是悲戚最後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憤然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