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女歌手與一個男性演員私底下曖昧交往的時候,總拿自己有“黃昏恐懼症”當做借口,那年頭百度和google也不是那麼發達,所以各雜誌的編輯就想當然的把“黃昏恐懼症”真當病症堂而皇之的印雜誌上。搞得小時候偶爾翻報紙裝逼的孟佳荷也覺得自己似乎也染上了這種疾病,一看到黃昏就覺得萬念俱灰,卻不知道憂傷害怕什麼。
可是過了那麼些年,孟佳荷卻著著實實的害怕起了黑夜。尤其是c市的時候,總會看不見星星的晚上想著馮玥會不可知的h城遇到什麼麻煩,也因如此孟佳荷常常擲筆長歎,她的各科練習試卷上留下了斑斑點點的墨跡。當現孟佳荷真的腳踏實地靠自己的能力站h城的土地上,不,說得更近一點,站青年教師公寓門前時,她卻失去了前去敲馮玥大門的勇氣。
大約,剛剛調戲馮玥的未婚夫時,孟佳荷專注的把這二十年來從沒花費過的毅力和做作全都用光的緣故。
孟佳荷隻好蹲雪納瑞小白的狗屋的這頭,用手指一點一點的敲打著它豪華犬舍的橫梁。小白雖然憑借著氣味還認得這看上去已經許久沒見的孟佳荷,但也對這漫無邊際的嘮嗑有點惱火,漫不經心的叫了兩聲表示“別敲了”,便把頭埋自己的狗爪之下。
原來運氣不佳的時候,連狗都不愛搭理。
“準備和它玩到什麼時候?”背後那扇門輕輕的打開,馮玥熟悉的聲音殘留著今天餘留下來的無能為力。
“大概可以一直到發現為止。”孟佳荷埋著頭把鞋帶栓好,抬起頭對著馮玥是那張肅靜又單薄卻終於不再凶神惡煞的臉:“如果再二十分鍾不出現,那就可能會有許多大動作,比如和小白死死的來個熱吻,惹得它狂叫,讓家鄰居來探查他的狗是不是被騷擾。這麼大動靜,作為鄰居的至少會勉為其難的出門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歡迎到家坐坐嗎?”
馮玥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個今天早上差點和就和自己產生肢體衝撞的家夥,不,應該早就把自己推入冥河深淵的家夥:“首先,生物係的林老師已經結婚搬走了。所以小白現被收養。也就是說這一筒子樓最盡頭的兩家隻有一個,如果不願意開門,玩兒什麼伎倆也是沒用的。”
孟佳荷攤了攤手:“好吧,就算沒用也沒什麼。不過至少還是開了門,見了。”她卻把那句感肺腑的:“這比上一年見到的次數還久還多”擱了心裏沒任何表示。
“隻是想出來問問,無論讀的是那個大學,校風是不是比科大寬鬆,但現快十點四十了。還來這裏來找做什麼?”馮玥向來嘴硬心軟,她不會告訴孟佳荷她早孟佳荷站自家門口第一分鍾起就發現了她,好吧,說實話,她對孟佳荷的腳步聲太過於敏感,孟佳荷踏上第一階台階她就知道那家夥來了;也不會告訴孟佳荷為了到底給孟佳荷到底開門不開門這事情,她居然把一根完美無缺的西蘭花給揪得體無完膚,更嘴巴裏神經叨叨的念起了小女孩兒才會玩兒的“開門”、“不開門”的把戲;更不會告訴孟佳荷,揪西蘭花的時候,她內心十分害怕孟佳荷就這麼扭頭此別過,所以那顆西蘭花到現孤孤單單的躺水槽裏,剩下了大半個唉唉叫著。
“校外租房住,現門禁已經不是的問題。”孟佳荷狠狠的打了一個哈欠,路海濤那沒女主的宴會上喝下的四五杯薄酒有些上頭,就算是吃了幾塊壽司都壓不住那酒精的後勁,以至於她腦袋現變得悶悶的:“開學已經這麼久了。到現都沒來看望過以前最愛的老師,這實是欠缺必要的禮數。所以擇日不如撞日,現就過來給您彙報一下現的學業情況、展望一下美好的未來,看如何?”孟佳荷還故意把手中的塑料袋提到了馮玥眼前:“為了表示誠意,還提了蘋果來哦,不是挺喜歡吃蘋果,不是嗎?馮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