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2)

1945年開始的那場的**和共軍的會戰,讓不少年輕力壯的**遠渡重洋去了台灣,與母親相離、與妻子失散、與愛終不能見。

不能見麵,沒有通信渠道,從金門對望,隻有滔天的硝煙。

長官告訴他們,這場回朝的戰役沒多久就會打響,們要對自己有信心。於是這般兵士隻好等著,一直等到開放台胞回大陸的時候,幾乎所有都白發蒼蒼。至於還能保持著永遠不變的青春模樣的都遺留照片裏或者孤墳中了。

這是類曆史上重複上演且生生不息的社會悲劇。

馮玥沒經曆過這種浩劫,卻六月二十四日那天像六七十年前一樣失去了孟佳荷的消息。孟佳荷連走都沒留下隻言片語和相關的任何訊息。要不是馮玥私藏了那封陳怡然四處散發的信件,有事沒事就拿出來看看,她幾乎要相信孟佳荷隻是她孤單寂寞的時候臆想出來的產物了。

尤其她胸上孟佳荷執意要留下的吻痕越來越淡,直至消失的那一天。那天她大哭了一場,把父親托從教師公寓裏打包回來的衣服書本還有她的各類模型玩具一陣亂扔。似乎當她的房間要和她的心一樣亂糟糟的,她才能到一些平衡。馮世昌對她極盡寬容,不知道裏麵是不是有些愧疚的成分。不過以馮世昌的官方說法則是:女孩子嘛,受一點傷也好,能讓快快的成長起來。

隻是馮世昌並不知道,受傷有皮外傷和內傷的說法。孟佳荷不管不顧的給馮玥烙上的印記,上麵附贈情花之毒,早已浸入馮玥肌理,就算經過歲月的打磨表麵上能恢複原狀,可是不經意用手指一碰,就有膿血飆出,不僅帶著腐肉的腥臭,且能痛到讓痙攣。

因為孟佳荷的關係,馮玥終於也算沉冤得雪的拿到了副教授的頭銜。當同事、學生同她慶賀的時候,她依循慣例能裝出笑靨如花,酒局上把一瓶又一瓶的葡萄酒喝到都快滿到眼睛的程度。隻是喝道連膽汁都快吐完卻依舊清醒得能做四則運算。馮世昌看著自己女兒折磨自己的樣子,第一次朦朦朧朧的疑惑半輩子做做事這麼果決到底是對是錯。隻能一邊幫她漱口,一邊勸慰她現她科大也已經可以被尊稱為馮教授了,這會讓長眠地下的外公感到非常的驕傲。馮玥卻報以冷笑,含糊不清的說沒孟佳荷,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爛戲,她根本不惜得這個職稱,沒這玩意兒她過得更自。

這話讓一向對馮玥都嗬護有加的馮世昌第一次因為他女兒,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馮玥就焦灼的情緒下經曆著睡不著、嘴角流血、夜夜噩夢的變化。一個月光傾城卻又失眠的夜裏她把至今辦公桌依舊她對麵的陳怡然的論文翻出來細細研究。也許這種事情有助緩解她的焦慮吧,至少那一段時間她不再和父親冷一句熱一句,而是夜夜3時之後才睡下。當她把曆年來陳怡然抄襲整改的論文詳盡的做一份報告之後,並沒有通知學校領導,而是直接送到自己h城某報新聞版同學處,給其《高校抄襲十二問》奉獻了詳盡資料20m之多。

當時那期報紙洛陽紙貴,h城的全民兼為這高校貪腐現象歎為觀止。

雖然科大對於馮玥這種無組織無紀律貿貿然就把學校內部事務公諸於眾的做法有些不諒解,可是當紙壓不住火,上頭也要怪罪下來必須有出來負責任的時候。陳怡然不管多麼潑辣也隻能全校教職工大會上被通告批評。雖然會前會中會後陳怡然都一把鼻涕一把淚,賺盡了學校裏一竿子八婆的同情,但被處罰的行政通知還是下了。當散會之後,陳怡然氣不過攔住馮玥,用窮盡一生撒潑經曆的當著那麼多的麵嚎啕,唾沫星子到處飛的問馮玥自己是哪裏惹了她,要這般落井下石。難道不知道做小不會不得好死。

馮玥看著陳怡然的眼神就像看一塊實用性不強而且也頗髒的抹布,她想要是孟佳荷此刻這裏,一定會像隻沒長大的稚雞一般的護著自己,回答便更又更蕭索了幾分:“故意不故意,對並沒有什麼影響。就像貼學生寫的情書,她退不退學和何幹,但做了,所以便也做了。”

這是第一次馮玥當著這麼多的麵回應她和孟佳荷的事情。雖然大家對於馮老師對一學生大膽表白且為此複仇的事情有著千差萬別的解讀,有支持有謾罵,也算掀起了科大小小風暴一則。已經上大二的李妍和蘇浣特地為此事到她辦公室以示支持,雖然她對著她們還能說上兩句體己話,但跟她們身後朱琪琪那失落的目光似乎更讓她有“好吧,也隻有懂”的感覺。

不過,這屁大一點的事兒還是止不住傳到馮玥父母耳朵裏。馮世昌從還沒開始吃飯就怒斥馮玥的不冷靜,飯桌上更是大聲嗬斥她拿全家的麵子科大開玩笑。可馮玥除了嚼著幾口白飯,起身進臥室以外卻拒絕和她父親溝通。她總是隱隱約約的覺得孟佳荷的離開和父親有著巨大的關係,雖然沒有證據證實這一點。

馮玥花了大半個暑假和一個寒假的時間來尋找孟佳荷,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實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馮玥甚至鼓起勇氣找到孟佳荷父母。她以為孟佳荷父母會聽到自己的名字會劈頭蓋臉的一頓髒話。可當馮玥報上名諱之後,就像洞察世事那般,孟佳荷父親迅速的安排了她的住宿,甚至言語親熱的作陪,吃了好幾頓和城的特色飯菜。隻是關於孟佳荷他們隻字不提,馮玥不管怎麼問,他們也隻說孟佳荷退學之後是回來過一次,收拾了一包自己的行李便再也沒有出現,不知道是學去沿海打工還是徹底墮落哪個罪惡之淵當小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