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到孩子們歡快的笑聲。
蘇染卻有些奇怪,當初,雖然是莫國華帶著一幫人以孔雀村的名義鬧事的,但是以容銘遠的性格,應該不會再理會這個村子才是,他居然還是將學校給蓋起來了。
“銘遠,你變了。”
蘇染誠心誠意的說著。
容銘遠卻沒有說話,其實,他一直沒變,隻是過去,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罷了。
就算是現在,她又能了解他幾分?
快到墓地的時候,蘇染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情,一個很久以前就在想的事情。
“蘇沫的墓還是遷到我母親那裏吧,這樣,她還能陪在我母親的身邊。”
容銘遠卻說:“染染,你知道為什麼當初我會抗下蘇沫,寧願讓你誤會也沒有反駁蘇沫嗎?”
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們心中的一個結,他不說,她便也不說,這會兒聽他在這個時候提起,蘇染不禁疑惑:“為什麼?”
“蘇沫肚子裏的孩子,是向恒的,當初,向恒臨死前,一直在囑咐我,要將蘇沫給照顧好,染染,你忍心將他們給拆散了嗎?”
蘇染一陣沉默,可是自己的母親呢?她就不孤單嗎?
容銘遠頓了頓,才說:“要不就把你母親的墳墓也遷到那裏好了,那邊比墓地還要寧靜一些。”
蘇染想了想,這樣也不是不可行的,便點了點頭。
隻是,他們還沒有走到墓地跟前,遠遠的就看到了喬鎮遠的身影。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輪椅上,眼睛直直的盯著墓碑上的照片,沒有任何分心。
蘇染看著他,到了此刻,才終於徹底的放下了心結。
那邊,喬家的仆人見了蘇染,忍不住打了個招呼:“小姐?你怎麼在這裏?”
蘇染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接著問她:“我爸他怎麼會在這裏?”
他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還要致力於喬家的事業,怎麼會出來呢?
仆人卻歎了口氣:“老爺堅持每天都要來這裏坐一坐,說是要陪一陪故人,已經這樣好久了,小姐都不知道嗎?”
蘇染心中五味雜陳,如果當初真的這麼相愛,為什麼要礙於世俗的眼光分開呢?
她深吸了幾口氣,才說:“不要告訴我爸我來過這裏。”
說完,她轉過了身,拉著容銘遠離開。
回去的路上,她都沒有再說話,一路沉默。
容銘遠便也不出聲,車窗開著一條小縫,吹起了她額前的頭發,蘇染思緒萬千,過了很久才開口:“銘遠,我母親的墓地還是不遷了,她在那裏,很好。”
如果母親泉下有知,喬鎮遠每天這麼去陪著她,也不會在孤單了吧?
如果把母親的墳墓遷到蘇沫的旁邊,那麼高的山,喬鎮遠又如何能每天再去看一看她呢?
“嗯。”
在這件事情上,容銘遠完全尊重蘇染的選擇。
走到喬家附近,一直沉思的蘇染忽然出聲:“銘遠,放我下來吧,我想回喬家看看。”
“用我陪著你麼?”
“不用了。”
蘇染下了車,她明明知道喬鎮遠不在,卻還是想要回來看看,也許是想讓自己在這裏拚命的找一下存在感和歸屬感吧,畢竟,這裏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