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盯著地上的人,也是一臉的糾結,買家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昨天晚上,他們也是害怕容銘遠出了大事,為了跟著他,又怕被發現,找了好久才在那片草地裏看到容銘遠。
此刻,容銘遠被綁在椅子上麵,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額頭上的鮮血經過一夜的大雨的衝刷,已經洗刷幹淨。
他腦子昏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裏的光線並不強,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屋子裏昏暗的光線。
那三個人見他醒過來了,不禁如臨大敵,好像他才是主宰,而他們是被綁在椅子上的那一個。
容銘遠大概看了一下周邊的情況,又看看自己身處的位置,心中大致了解自己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境地。
他腦子發沉,身上的溫度也是滾燙滾燙,昨晚的車禍,加上受傷,他現在應該是發燒了。
這個情況對他十分不利,容銘遠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記憶中,昨天他和蘇染好像是躺在一起的,怎麼現在就他一個人呢?
左右看看,他忽然明白了,這些人就是衝他一個人來的。
容銘遠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出現的人和事,他略一思索之後,衝那三個人說:“是謝明權讓你們這麼幹的吧?”
他說的雖然是問句,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的口氣。
昨天他停車的時候,就曾經看到一個熟悉的黑影一閃而過,當時他並未在意,現在想想,那人應該是謝明權無疑。
而且,除了他,好像也沒有誰能有那個本領,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大概是謝明文那件事情讓他終於發狠了。
穿著黑衣服的男子詫異的看著他,他們還沒有說話,容銘遠竟然就已經知道了雇他們的買家是誰了嗎?
“你少廢話,給我老實在這裏呆著!”
他故意發狠,為了表示自己的凶狠,還一腳踹在了容銘遠的腿上。
他的腿嚴重骨折,被黑衣男子一踹,更加疼痛,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容銘遠咬緊了牙關,他觀察著那三個人,剛才,他們的惱羞成怒恰恰印證了他的想法,那群人,就是謝明權花錢雇的。
而且,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些人應該不是跟在謝明權身邊的人。
他的賭場剛剛被取締了,他不會笨到再讓親近的手下再出來惹事,這些人,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剛從監獄裏出來不久,隻是一些想要錢財的街頭混混。
他在監獄裏麵呆的那幾天,讓他看人更加的準。
“謝明權現在大勢已去,他連錢都沒給你們,就值得你們為他賣命嗎?哈哈,正是可笑!”
他冷峻的說著,絲毫不掩飾語氣裏的輕蔑之氣。
不論在任何時候,任何處境,他容銘遠總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樣子,看著可恨,卻偏偏讓人不敢接近,氣場強大的人,永遠有著震懾那些無名小輩的作用。
他這麼一說,黑衣的男子也若有所思,謝明權隻是給了他們一輛車,其他的說要等事後再給,可是現在,謝明權卻再也聯係不上了。而且,他們當時也並不知道,他們這次的“主顧”會是容銘遠。
當時,謝明權說的信誓旦旦,並沒有讓他們去殺人滅口,隻是讓他們給一個人一點教訓而已,他給了他們那場交流會的入場券,並且不費吹灰之力的帶著他們走進了地下的停車場。
容銘遠的車子刹車失靈,就算不死,也是重傷,謝明權要的效果達到了,為什麼還要付給他們錢?
黑衣男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臉上的陰狠也加深了。
這單生意本是道上的一個大哥給介紹的,他們沒有絲毫懷疑的便跟著買家出來了,現在一想,那個大哥好像也不見了。
容銘遠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再次開口:“為了拿不到手的錢,再一次進監獄,受到法律的製裁,你們覺得劃算嗎?”
“我現在這樣,也逃不掉,如果你們隻是單純的想要錢,為什麼不找我呢?”
容銘遠說完了,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個黑衣男子,經過觀察,他已經確定,那個穿著黑衣服的人,才是這三個人之中的老大。
他說完了,那三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黑衣男子走到了容銘遠跟前:“如果我們放了你,你怎麼保證不再追究我們?”
“我容銘遠一向說話算數,怎麼做,隨你們處置。”
他不再看他們,因為,再笨的人也能看得出來這裏麵的利害關係。
容銘遠出了事,他們三個人遲早會被通緝,容銘遠畢竟不是無名鼠輩,單是容家在榕城的勢力就已經是無人可以比擬。
如果他們現在殺了容銘遠,他們再次進去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而放了容銘遠...
謝明權那邊又該怎麼交代?
三個人焦頭爛額,懊惱怎麼會接了一單這樣的生意。
事實上,他們也是在草地上看到人之後,才知道他們這次的下手對象是容銘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