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初他以流星的名義在那個飯館裏唱歌的時候,就是因為媽媽重病,現在,他這麼紅,媽媽應該不會因為沒錢而耽誤了治病吧?
子牧的眼神卻忽然暗淡了下去,他苦笑了一下才緩緩的開口:“也許是我們今生的緣分太淺,我媽她,沒能等到我掙到足夠的錢就走了。”
蘇染自覺失言,給了他一個抱歉的微笑。
她能體會失去母親的感覺,因為同樣的失去,所以能體會同樣的心痛。
子牧釋然的笑了一下,說:“不說我了,蘇染姐,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蘇染喝了一口桌子上放著的水,聳聳肩:“現在倒真是不忙了,也沒有工作,每天都閑的很,說不定哪天就淪落街頭了。”
蘇染自嘲的說著,最近真是活的太過頹廢,連今天是星期幾都不知道。
子牧應了一聲,若有所思。
如果真的沒有事情,那……
子牧試探性的開口:“蘇然姐,如果你真的沒有事情,那麼,可以來幫幫我嗎?”
蘇染詫異,她一個什麼都不會,連專業都快忘幹淨的人,能幫他什麼?
看著她一臉詫異,子牧笑了,剛好菜已經上桌,他笑著說:“先吃飯,吃完了我們再說。”
菜色精致,蘇染卻沒有什麼胃口,她這幾天過的渾渾噩噩,連吃飯都是隨便將就的,這會兒,雖然菜色很不錯,色香味都有,但是她還是放下了筷子,問他:“你說吧,我能幫你什麼呢?”
這個孩子,雖然已經蛻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但在她眼中,好像還是帶著一點蘇沫的味道。隻要看到他,蘇染就很容易的想起了蘇沫小的時候。
她的妹妹,過早的就離開了這個世界的妹妹。
子牧也放下了筷子,帶著些乞求的味道說:“蘇染姐,你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為人處世麵子工作都得做足,在身邊的貼心人根本沒有幾個,我也是需要私人空間的啊,如果蘇染姐願意來幫我,工資隨便你定,怎麼樣?”
蘇染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
她左右也沒什麼事,閑人一個,而且,在豪門生活了那麼久,她太能體會子牧說的感覺,幫一幫他也算是給自己找了點事情做了。
於是,蘇染就這樣巧合一樣的成了子牧的助理。
她打電話給江一寒告訴她這件事情的時候,江一寒也是吃了一驚,她果真是厲害,居然都去當助理了。
不過,江一寒還是為她感到開心,畢竟,蘇染能這個樣子,差不多就應該是走出了心情的低穀了。
娛樂圈裏的忙碌生活讓她開始目不暇接,紛亂的工作讓她無暇再顧及其他,子牧人紅,通告也多,蘇染跟著他忙前忙後,常常是回了家裏,隨便收拾一下就倒頭睡的,根本就沒有心思再想別的。
原來那些傷痛不過是太閑的副作用,真正忙起來的人是沒有時間去想那些傷痕的。
這一年的年底,當所有的人都在忙著回家團聚,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候,蘇染和子牧,兩個真正的孤兒卻沒有時間享受什麼溫馨,也沒有什麼人可以讓他們享受溫馨,也許沒有失去過的人,永遠體會不到這種感覺。
她依舊跟在子牧的身邊,盡心盡力的做好一個助理的工作,就像小時候,她那麼寵愛蘇沫一樣。
容氏因為侵權的問題,賠了剛剛做起來的大半的身家,容銘遠從重症監護室醒來轉到普通病房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宋磊為難的看著他,道歉:“容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
容銘遠搖了搖頭,這次的事情,明顯是喬雲深有備而來,他精心設計,就是為的讓他上當,如果不中招,還真對不起他的苦心孤詣。
“既然這個品牌讓我們損失了很多,那就再找補回來,我們不做童裝了,做親子裝。”
容銘遠果斷的下了一個決定。
當然,設計師另找。
宋磊眼前一亮,是啊,當下親子節目那麼火爆,他們做親子裝,先不說找誰代言,找誰設計,首先銷路就不用太擔心了。
果然,有容銘遠在,他輕鬆了很多。
他隻說了公司下一步的計劃,卻再也沒有提起蘇染這兩個字。容銘遠的頭部受傷嚴重,現在隻能呆在病房之中,絕對沒有出院的可能。
宋磊曾經問過醫生,他有沒有失憶的可能。
醫生給的回答是,可能暫時失憶,也可能永久,當然也可能不失憶。
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容銘遠可能是真的失憶了。
忘了也好,省的為愛心傷。
決定了做親子裝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找人代言,童裝的代言人不用發愁,封言熙和封一一的合同還沒到期,關鍵是需要找一個形象健康有一定知名度的明星。
宋磊安排下去,評估了一下之後,決定了人選。
醫院裏,一位不速之客看著就躺在床上的容銘遠,冷笑著說:“容總,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