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銘遠攤手:“我一個越獄的逃犯,怎麼會有錢啊。而且,貌似你在容氏當秘書,買的那些衣服什麼的,好像也沒有還錢給我吧?”
蘇染現在才發現,論翻舊賬的本領,容銘遠也不甘落於人後。
她瞪著他,開始耍賴:“那不管,反正你要是想在這兒住,就得付錢。”
她一個小員工,拿那麼點工資,平時一個人花銷倒是夠了,再加一個容銘遠,這幾天因為他病了,又是買藥又是買菜的,財政出現了巨大的赤字。
容銘遠想了想,笑著建議:“要不,你把我送到警察局吧,警察肯定會給你一大筆獎金,你不是恨我嗎?正好你也解恨了。”
蘇染一臉不解的看著容銘遠,實在猜不透他到底是想要幹嘛,越相處越琢磨不透,而且,當初他威脅自己的時候,一威脅一個準,現在當他有把柄在自己手中的時候,她怎麼感覺自己依舊占不了上風呢?
蘇染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看著容銘遠,吼:“你在這裏當搬運工,總是有工錢的吧?”
容銘遠搖頭搖的更歡,“我現在還沒有媳婦,要攢錢娶媳婦的,你知道的,現在娶一個媳婦多麼困難,尤其是像我這樣淪落到這個樣子,要不趕緊掙錢,肯定娶不到媳婦了。”
他說的信誓旦旦的,像真事一樣。
蘇染氣結,他容銘遠想要的女人,還不是信手拈來,隻要他一勾勾指頭,想要嫁給他的女人估計都能從榕城頭一路排到榕城尾。
容銘遠意味深長的衝她一笑:“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就考慮考慮把血汗錢交給你。”
蘇染毫無辦法,衝他翻個白眼,轉身,“行,你攥著你的血汗錢娶媳婦吧。”
她想出去,卻不防被容銘遠猛的一拽,陷入了他的懷抱之中。
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什麼,容銘遠的懷抱滾燙,帶的她臉頰也燒起來。
容銘遠眼神灼烈的看著蘇染,摸著她的臉,順著眼睛,鼻尖,唇瓣,一路往下。他懂得她每一個敏感的地方,蘇染身體輕顫,她摁住了容銘遠停留在她脖子上的手。
聲音也帶著顫抖:“容銘遠,你放開我,快點。”
容銘遠聲音帶著沙啞,苦笑著看著蘇染,泛著苦澀:“染染,到了現在,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那麼多的傷害不是說忘記就可以忘記的,蘇染知道,自己心中的那道仇恨築起來的防線已經快要全線崩潰,容銘遠以不可抗拒的姿態進入她的世界,強迫她忘掉那些傷痛。
仇恨的影子雖然在心裏漸漸淡去,但她依舊不能忍受,容銘遠的身體出軌。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蘇染的心瞬間就冷卻下來,她聲音泛著清冷,臉色瞬間冰冷起來:“放開我,我說真的。”
容銘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還是鬆開了手。
他苦笑著緊盯著她:“染染,你妹妹的死確實與我有關,但這麼久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還有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承受的痛苦,不比你少,你信嗎?”
第一次,他放下了男子的尊嚴,這麼可憐的看著蘇染,像是急需得到救贖的孩子一般,神色乞求的看著蘇染。
蘇染沉默了許久,才轉過頭,她心中的那些傷痕雖然深重,但再深的傷口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愈合,這麼長時間,她也明白了,過去的那些事情確實不能都怪罪在他的頭上,當初是自己太過激動了,失去了理智,是她對不起那兩個孩子。
換個想法,是她殺死了容銘遠的孩子。
“銘遠,我在乎的不是那些過去的事情,而是現在。不管你怎麼想我,我不能接受身體和精神不一致的人,你知道嗎?”
容銘遠疑惑,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問:“你是什麼意思?”
蘇染不想說的太白,淺淡笑笑:“鄭誌遠生日那天晚上,宋磊說你胃不舒服,我去了你海邊的別墅。”
說完這句話,蘇染離開了臥室。
容銘遠這才想起來這件事情,宋磊曾經告訴過他,沒想到她竟然一直心存芥蒂。
他苦笑著,卻也覺得開心,這麼說來,蘇染心中並不是沒有他的,在她心裏,他還是占有一席之地。
容銘遠笑了,最少現在可以確定,染染心中的仇恨已經慢慢散去,這個最大的障礙解除了,其他的,他可以慢慢調查清楚。
他慢慢躺回去,眉頭微皺,蘇染說那天晚上她曾經看到一個裸背的女人在他的別墅裏麵,可是他根本就隻在客廳裏坐了一下,根本就沒見到過別人。
那別墅平時除了王姨和蘇染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有鑰匙,那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睡到半夜,蘇染忽然聽到臥室裏有輕微的呻吟聲,像是極力隱忍,卻因為太痛苦,不得不發出聲音。
她起身,走到臥室門口,敲門:“容銘遠?你怎麼了?”
她擔心著他,他發燒了那麼多天卻依舊沒有要好的跡象,難道又嚴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