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漫一手拿著墨鏡,一手指著自己的臉,冷笑:“姐夫,是我胡鬧嗎?你什麼時候講過情麵了,就因為我不小心誤傷了她,所以你找人也故意這麼來傷我嗎?”
原來她眼角的烏青是封景墨找人弄的嗎?為什麼?為她報仇?
封景墨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提醒她:“雲漫,你先出去下,別嚇著孩子們了。”
張雲漫看看言熙和一一,又看看周圍那些小聲交談的人,終於將墨鏡戴了回去,不過她說:“姐夫,我也要回巴黎,正好跟你們一個航班,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封景墨皺了眉,可到底沒說什麼,張雲漫拖了行李箱去旁邊休息,蘇染繼續躺在原來的位置上,最後兩小時的時候,封景墨推著她走VIP通道去登機。
可剛走到通道上,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蘇染。”
蘇染回頭,竟然看到容銘遠氣喘籲籲的在通道上急速朝這邊跑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機場保安。
白元修和宋磊為他保駕護航,擋住了那幾個保安的跟進。
很快,他就來到蘇染的跟前。
封景墨起身擋在蘇染麵前,隔開了容銘遠的注視,張雲漫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站在他們背後。
容銘遠真的是跑得很急,衣服也有些淩亂,最重要的是氣色極差,看樣子是剛從看守所出來的。
是的,他一出來就朝著機場趕來了,所以形象實在不佳。
封景墨的臉色著實有些難看,擋住了容銘遠的近身,不悅道:“容先生,我跟我妻子已經準備回國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容銘遠抬眸,對上封景墨那銳利的視線,淩厲的眼神中透著譏誚的揶揄:“你妻子?你確定你妻子是叫蘇染,而不是宋若初嗎?”
封景墨何曾懼怕過,昂藏的身軀帶著傲然的冷硬:“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容先生。”
“當然有,因為你要帶走的,正是我容銘遠的妻子,你說,這事跟我有沒有關係?”
封景墨聽了,隻覺得可笑:“容先生,你確定你沒說錯?”封景墨是找人調查過蘇染的過去的,包括與喬雲深的那段名不副實的感情糾葛。
如果今天是喬雲深衝出來說蘇染是他的妻子,或許還有那麼一丁點兒讓他懼怕,但他知道,喬雲深是不可能出現的。
而現在,容銘遠出現了,就變成了十足的笑話吧。
“當然。”容銘遠並未有任何退讓,往後一伸手,宋磊隨即遞上了一份合約,容銘遠將其展開,放在封景墨的跟前,“封先生,你好好看看,我跟蘇染,還沒有正式辦理離婚手續,當時隻是簽了字,但我們沒有經過公證,所以我跟蘇染的婚姻,還是有效的,而你,跟你有締結婚姻關係的女人,叫宋若初,還用我繼續說下去嗎?”
蘇染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給驚得說不出話來,坐在輪椅上忍不住奪了容銘遠手中的離婚協議書過去,確實,上麵都有自己的簽名,可是沒有蓋章,但他們當時明明是拿了離婚證的吧。
容銘遠幫她解惑:“那是我叫人做的,我們從沒離過婚,明白了嗎?你,一直是我容銘遠的老婆,現在,封總,你還打算帶著我的太太走嗎?”
封景墨愣在那裏半晌無語。事情的發展也確實讓他始料未及,而法國那邊,他是不得不回去了。
他的特助大衛已經給他打了不下十次電話,請他務必馬上回去主持大局。
蹙眉,封景墨目光如炬的對上容銘遠,撂下狠話:“容總,我並不想與你過不去,但是如果你執意為之,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你,勢必會後悔。”
“嗬嗬。”容銘遠輕笑兩聲,“那我真是謝謝封總的手下留情,不過蘇染,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這一次,我絕不會放手。”
封景墨沒有多餘時間與他糾纏,幹脆將頭扭向了蘇染:“我們爭來爭去又有什麼意思,還是讓蘇染自己決定吧。”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蘇染身上。
蘇染手握著容銘遠給的那紙離婚協議,身體都在顫抖,她低啞的咆哮:“容銘遠,你實在太過分了!”
容銘遠沉默不語,封景墨則道:“我想,蘇染的意思很明顯了,她是不會跟你走的,容銘遠,你死心吧,別妨礙我們登機了,走吧。”他轉身去推蘇染,容銘遠卻按住了他的手,堅持到,“蘇染還沒說跟誰走呢,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封景墨皺眉:“這還需要問嗎?”
“你不問問怎麼知道呢。”於是,眾人又將視線集中在了蘇染身上。
蘇染氣憤著一張臉,又聽容銘遠道:“染染,你是走不出這裏的,一旦你準備登機,我就會報警,你就會以重婚罪被捕,隻要你跟我走,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見蘇沫,而且你母親的遺物就在我車上,你走了我就會銷魂,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蘇染已經出離了憤怒,她冷眼瞧著這個跟自己像是在談判的男人,神色平靜:“容銘遠,你這是在威脅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