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小哥那可憐兮兮的眼神,蘇染心軟了,讓開了身體,讓他把餐車送了進來,並且說了一句:“謝謝你,辛苦了。”
送餐小哥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我替我們餐飲部的全部同事謝謝你。”
蘇染尷尬,越發覺得不好意思,把人送走,回頭看著放滿佳肴的餐桌,肚子不爭氣的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四個銀質的托盤像潘多拉的魔盒,不停的誘惑著她,空氣中還隱隱傳出食物的香氣,她禁不住誘惑,慢慢打開了其中一個蓋子,就像打開一個寶物,居然是蛤蜊酥皮湯,小哥剛才還說了,廚師長做了這麼多菜,沒有一個是重複的,全部是容總欽點的按照她喜歡的口味來做的,建議她還是吃點吧,畢竟跟自己的胃過不去沒意思。
香氣頓時在香氣裏四處遊走,咽了咽口水,肚子裏的咕嚕聲就更響了,眼睛也無法從那澄黃薄脆的酥皮上麵移開了。
反正明天也是去倒掉的。她到底是沒能自欺欺人說服自己那鬧騰的胃。
不愧是廚師長親自做的,吃了一口就想吃第二口,吃了第二口就想吃第三口,吃了第三口就想吃飽為止。
都到這份上了,她也不再矯情,幹脆大快朵頤的滿足一下自己饑腸轆轆的腸胃。
遲到八分飽的時候,她倒是有意識的停住了,怕又積食。
看著這風卷殘雲的場景,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把餐車推遠,站在陽台上,眸光,複又冷了下來。
吃飽了有力氣了全身的血液就運行的比較快,一回憶起過去,也就更加深刻更加鮮明。
最後一次見到蘇沫,是在什麼地方呢。
時間真的太可怕,竟然可以模糊一個過去那麼熟悉的人的臉。
她居然拚湊不出蘇沫完整的樣子來。
冷意在四肢百骸遊走,望著天上稀疏的夜空。床上的手機倏然響起來,這手機,也是容銘遠賠給她的吧,原本的慶幸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厭惡。
原來,恨一個人的時候,連同他所有的東西都會一起恨上。
毫不猶豫的,將手往窗外一揮,價值連城的手機立刻從窗內飛落,以拋物線運動下降。
容銘遠正疲憊的準備回房間,忽聽到旁邊一聲驚恐的尖叫,立刻拔腿而來。
空曠的空地上,一名客人正捂著鮮血淋漓的額頭,他的腳邊是一個掉落下來碎了屏幕的簇新手機。
客人發怒了,他心一沉,趕緊過去道歉,處理善後。
“你是度假屋負責人?”受了傷的男性客人滿臉鮮血,硬物掉下來的衝擊力度很大。
容銘遠點頭,提醒他:“先生,我先叫人送你去醫院吧。”
“不行。”男客人相當生氣的朝天上仰望,“我一定要把砸手機的那個人找出來,太過分了,這不是你們酒店該做的事情嗎,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吧。”
“這是當然。”容銘遠躬身,態度十分誠懇的揚了揚手上碎裂的手機,“先生,你看這手機這麼新,根本不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我想應該是不小心掉落的,你已經流了這麼多血,還是先去醫院吧,我會叫人去查,到時候一定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客人有些驢脾氣,還有點軸,就是要執意先找到人才去醫院。
容銘遠好言相勸,無果,最後那客人還大發脾氣,指著容銘遠的鼻子罵:“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我叫你去查你就去查,囉囉嗦嗦站在這裏拖延時間嗎?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意包庇這個丟手機的人吧。”
容銘遠的勸誡全無效果,甚至他還山東了輿論,容銘遠看著他那一臉的鮮血,冷笑,點頭:“行,那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給你查,到時候失血過多出點什麼意外的,你可別找我們度假屋才好。”
男客人氣結:“你威脅我?”
“不敢,那你等著吧。”容銘遠收緊手機,轉身就走。
男客人被他這態度激怒了,罵了一句******,就上去從背後揪住容銘遠的衣領,動手給了他一拳,幸好度假屋的保安和其他動作人員已經趕來,可那客人追著容銘遠打,起初容銘遠並不想還手,因為一旦動手這件事可能就會鬧大,他很清楚這個手機的主人是誰,也很清楚來這個度假屋的人或許都有點來頭,隻是這男客人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