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度假屋的工作人員搬了梯子過來,小心的將她從樹枝上弄了下來。
她的腿上被樹枝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正在滲出來,衣服也被勾破,看起來實在有些狼狽。
站到地麵的那一瞬間,她微微蹙了蹙眉,容銘遠保持著得體的禮儀,微微朝她頷首:“鄭小姐,既然沒事了,那我派人送你回房。”
“不必,你送我回去就可以了。”她手指著他,一如高傲的女王。還把胳膊伸到了他的跟前,示意他扶住自己。
容銘遠的眉頭打成了死結,壓根兒沒有上前的打算,可她又說:“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可以撤走所有的資金。”
識時務者為俊傑。
容銘遠上前搭住了她的手,她幹脆踮起一邊的腳尖摟住他的脖子,將全身的重量靠在她的身上,然後在他身上尋求溫暖。
那姿勢,真的是說不出的曖昧。
她都不怕吃虧了,容銘遠如果還別別扭扭的,真的是太假惺惺了。
可是鄭佳人這樣的表現,也讓容銘遠心生提防。
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似有若無的鑽入他的鼻翼,他問她住在哪一層,她說了房間號。
沒想到居然跟容銘遠和蘇染在同一層,隔壁。
真的太巧。
容銘遠也沒有辦法,隻好一路護送她回去。
她腿上的血開始凝固,歪歪扭扭的蹣跚在雪白的小腿上,看了就讓人心生憐惜。
好不容易將鄭佳人送到房間門口,容銘遠推開了她的身體,她踉蹌一下,又往他身上靠去,不高興的嘟起了嘴巴,以金雞獨立之勢指責道:“容銘遠,你幹什麼啊。”
“拿房卡,開門。”
距離蘇染的房間隻有幾米之遠,他突然又變得相當不安和煩躁,如果她真的走了,他也無可奈何不是嗎?
她撇了撇嘴,一摸口袋,叫了一聲哎呀:“我的房卡不見了,可能是剛才掛樹上的時候掉了。”
容銘遠撫額,拿出手機準備叫客服過來開門,她卻累的咿咿呀呀的叫:“不行了,我腿很疼,你看傷口的血都變了顏色了,搞不好會是破傷風,你不是也住這裏嗎,先去你房間啊,我站的太累了,那些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
她喋喋不休的吵著,容銘遠卻道:“我不住這裏。”
“騙人,那房間是你的吧,想騙我,門都沒有。”她推開他,拖著傷腿走到他房間門口,指著大門說,“是這裏吧,開門,讓我先進去休息會兒。”
容銘遠不為所動:“房卡掉了。”
鄭佳人瞪了他一眼,抱胸嗬笑:“行,那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們來開房吧。”
容銘遠朝對麵蘇染的房間瞧了一眼,不想,蘇染的房門竟然在這個時候開了。
站在門外,握著門把,看著站在對麵的容銘遠和鄭佳人,蘇染是真的愣了。
她的眼還紅紅的,雖然用冷水冰敷了,但依然難掩眼妝下的痕跡,鄭佳人衣衫不整,身上還披著容銘遠的外套,一手搭在容銘遠的肩上,如藕的小腿上血漬斑斑,好不可憐。
來不及多想,蘇染又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鄭佳人微微往後縮了縮脖子,回頭去看容銘遠那染了霜的表情,情不自禁眯起眼:“怎麼,看到前妻還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