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絕好的座位慢慢坐滿人,這也意味著這場馬術比較就要開始了。
當封景墨穿著一身帥氣的騎馬裝騎著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亮相的時候,全場霎時沸騰起來。
馬兒很是桀驁難馴,封景墨拚命控製,它仍是在起跑線上嘶鳴不止,看樣子明顯是強行被馴服,她心底捏了把冷汗,這樣太危險了,就算技藝再精湛也不行啊,但她所有的擔憂都隻能壓在心底,因為根本不可能阻止比賽的開始。
視線隨著封景墨一起在跑道上飛奔,看著馬兒雖性烈,但封景墨控製的不錯,那顆提著的心也跟著忽上忽下的。
也許愛冒險就是男人的天性,無論他怎麼成熟老練,骨子裏也有著與拿破侖一樣激烈的征服欲。
周圍的尖叫聲幾乎可以直達蒼穹,宋若初緊張的絞著手指,當肉眼不能再跟上他的身影時,隻能透過看前麵大屏幕上的實況轉播來確定他的情形。
汗血寶馬到底不好馴服,賽程過半的時候,封景墨看起來也有些吃力了。碩大的屏幕將他每一個麵部表情都投射的一清二楚,也許外人看不出來,覺得他依然是馳騁在第一的英姿颯爽的勇士,可她的心已經擰成一團,再這樣下去他就太危險了。
鄭誌遠就在不遠處,於是她走過去要求:“鄭先生,能不能想辦法要求停止比賽?”
“為什麼?”鄭誌遠十分不解的看著這場如火如荼的比賽。
“封先生有危險!”宋若初態度十分強硬,“如果封先生除了什麼事情,你負責的起嗎?”
鄭誌遠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封太太,這應該沒事吧。”他確實沒考慮到封景墨的安全問題,“而且現在比賽才剛進行到一半,怎麼阻止得了?”
宋若初知道有些強人所難,可……當她還在積極與鄭誌遠溝通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混亂,大屏幕上的大隊人馬不知為何全部摔成了一團,馬兒淒厲的嘶鳴與比賽者驚恐的馴馬聲揉成一團,宋若初倒抽一口氣,鄭誌遠也知道壞事了,急忙往前跑去。
宋若初趕不上被吹跑的帽子,也跟著他們跑,忽然,有人指著重新變化的大屏幕說:“快看,那是怎麼了?”
宋若初也扭頭看去,隻見封景墨駕著的汗血寶馬突出重圍,但可能是受了驚嚇,毫無方向的胡亂一氣的往前飛奔而去,當真是驚險連連險象環生,她的呼吸都快被奪走了。
封景墨似乎受了傷,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看的宋若初緊張不已。而他的後麵,另一匹黑色的駿馬奮力突起,追著他而去。
有人驚呼:“是容銘遠啊。”
“是他,容總,小心啊――”
眾人的叫喊聲再次奪走宋若初的呼吸。沒錯,後麵這匹駿馬上坐著的人就是容銘遠,他伏低了身子,目光如炬,盡力追趕前方的封景墨。
鏡頭隨著他們的奔跑一路向前,她也不再急切的朝出事地點跑去,而是站在屏幕前,看著容銘遠不斷想辦法試圖拉近與封景墨的距離,想讓封景墨棄馬,自己去營救他。
馬兒奔跑的速度越來越迅速,校場上煙塵滾滾,被四蹄濺起的塵土讓他們的身影都變的模糊起來。
容銘遠已經接近封景墨,宋若初看到他試圖與封景墨有個交流,可是馬兒很難配合,正當眾人看的揪心不已時,畫麵突然被切斷了。
周圍人啊了一聲,宋若初立刻加快腳步往前衝去。
她的內心已經完全被憂慮和恐懼所包圍了。
馬場上煙塵滾滾,剛才混亂的比賽隊伍如今正在折回,唯獨不見封景墨和容銘遠的身影。
鄭誌遠阻止她再進入:“宋小姐,這裏麵太危險了,你不能再進去了。”
“放開我,我會注意安全的。”
“不行。”鄭誌遠已經急死了,封景墨下落不明,萬一宋若初再出點什麼好歹,他這次的一片好意可算是全完了。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時,忽見前麵傳來一陣馬蹄嘶鳴聲,眾人抬頭,看到容銘遠與封景墨同乘一騎,快馬揚鞭而來。雖然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但封景墨的傷勢看起來似乎更為重些。
顧不得塵土飛揚帶起的煙塵,宋若初跑到出口處等他們。
容銘遠遠遠就看到了宋若初站在那裏,馬兒一停下,她就飛奔過來,他一怔,暗沉的眼眸卻看她奔向他身後的這個男子,連一丁點兒眼神都不曾給他。
“景墨,景墨……”宋若初蹲在地上,小聲叫著他的名字,眼裏是掩不住的擔憂。
鄭誌遠已經在那邊叫了救護車,封景墨慢慢睜眼,衝著宋若初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抬手拂去她臉上不自覺落下的眼淚:“傻若初,哭什麼呢,我這不是很好嗎?沒大事,放心吧。”
他還自己用手撐地慢慢坐了起來,宋若初緊張的檢查了他的四肢,確認除了一些外傷後應該沒有其他內傷後,被深濃的害怕包裹,撲進他的懷裏嚶嚶啜泣:“你真是嚇死我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千萬不可以有下次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