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別這麼說,是我不好,我做了逃兵。”
“沒關係,雲深,人不輕狂枉少年,爺爺老了,但還是能體會你們年輕人的心情,現在你回來了,說明你已經走出那個困局了,喬家,還要你來振興!”
“爺爺。”
喬鎮遠那混沌的眼神頓時變得清明,他握住喬雲深的手,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說:“爺爺一直在等你回來,我們,一起把喬家的江山重新打下來!”
那樣氣勢恢宏大氣磅礴的宣告,足以激起任何一個男人的血性。
喬雲深唯有重重點頭。
可是突然,喬鎮遠用力咳嗽起來,挺直的背脊也陡然佝僂下去,咳的狠了,不期然還咯出一口血來:“爺爺,爺爺――”喬雲深緊張的叫喚著他,又按了床頭鈴。
醫生來了,喬鎮遠才慢慢平靜下來,馬上又示意喬雲深別擔心,他挺得住。
醫生做檢查,喬雲深被請了出去。
這一次,他心煩意亂的想抽煙,可是伸手一摸口袋,空空如也,隻好作罷。
再怎麼老當益壯,熱血激情,也抵不過歲月的滄桑。
喬鎮遠,到底是老了。
清晨,陽光照耀在這座落後而美麗的小山村。
大部隊開始整裝待發。
宋磊進來叫容銘遠,見他躺在床上一臉不適,又看到了放在床頭的藥品,就有些擔心:“容總,胃又不舒服了?要不要下山去醫院看看?你的臉色很不好。”
容銘遠支撐著爬起來,搖頭:“我沒事,等我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宋磊憂心忡忡,但知道他那固執的脾氣,隻好作罷,等容銘遠出來後,強迫他喝了粥吃了早飯後才出發。
宋若初今兒個開始要幫外婆修墳,按照張嬸兒的指示,不得不找了個風水先生來看看,此時她正帶著風水先生往上走。
幸好上次來一路上都做了記號,不然還真是找不到了。
待到了山上,好不容易找到墳,風水先生看後就直說這是個大煞之位,風水不好,風水很不好,葬在這裏的人且不說會禍害後代子孫,就連本人死後也會不得安寧,必須要挪墳才行。
“啊,這麼嚴重?”宋若初並不迷信,所以也不怎麼相信,“沒有其他辦法嗎?一定得挪墳才行?”
“當然,難不成我還能騙你不成?”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宋若初想解釋,不過後來就放棄了,轉問,“那要挪到哪裏呢,什麼時候進行才合適呢?”
風水先生滿意的點點頭,望著滿山的翠綠道:“這個待我好好看看,一定給你找個風水寶地,保證藏了後福澤後代。”他拿著羅盤掐著手指往山上走去。
宋若初撫額哦了一聲,覺得事情好像變得有些棘手了。
她站在原地等待,可是等了約莫大半個小時,也沒見風水先生回來,而且,再看去,竟是一個人影都沒了。
這個地方,除了她和幾座孤零零的墳頭,竟是再無其他。
一陣冷風吹氣,驚得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仿佛周圍都是洪水猛獸,她感覺身邊好似有無數雙眼睛盯在字身上,不安的無法自持。
再也無法呆下去,她往山下走。
但是為什麼走了這麼久,明明都應該到山腳了,現在卻還是看著一樣的風景,沒有絲毫的改變?
抬頭往上看,皆是遮天蔽日的大樹,宋若初仰天長嘯,她應該是真的迷路了吧,迷路了……
又在山路上轉大約半個小時,周圍的景致非但沒變開闊,反而越來越來隱蔽,天色也越來越暗,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黑暗……
宋若初咬牙,內心十分焦慮,拿出手機不停的晃蕩,但仍是毫無信號。
她急的跺腳:“怎麼辦呢,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呢……”這樣的深山老林,保不準還有猛獸的出沒,哎……
容銘遠走了一天,傍晚時分已經臉色大變,宋磊力排眾議,勸著他下來,堅持要送他去醫院。
執拗的容銘遠這次卻是沒有拒絕。因為身體的痛苦已經到達他能忍受的極限。
到達村子,天色已經全黑,村長忙著叫人安排人手送他們連夜下山。
宋磊去收拾行李。
容銘遠坐在村口瞪著,結果看到張嬸兒著急的在那邊跺腳,雙手交握不停往前張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容銘遠皺眉,虛弱問:“你在等誰?”
“小初啊,哎。”張嬸兒又是一跺腳,“上山去給她外婆的墳看個風水而已,可是都一天了,居然還沒有回來,風水先生都早回來了,不會出什麼事吧,這麼晚了萬一迷路了就不好了,這可怎麼辦呢。”
容銘遠拿出手機,給宋若初打電話,可是手機裏卻傳來機械而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您稍後再撥……”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宋若初真的在沒有信號的山上?
接著打,仍是一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