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身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衣衫,可她一回頭,那眼中清冷的光華還是叫宋磊愣了下,這個女人身上散發的氣質,與蘇染迥然不同,她明明很和善,可眼神裏的疏離卻是真切的將自己隔絕了開來。
宋磊誠摯道:“我想跟你談一談我的老板和他前妻的故事。”
宋若初蹙了眉,流露出淡淡的反感:“我不是知心姐姐,更不是垃圾桶,實在不想聽別人的故事,如果你有傾訴的欲望,就打電話去電台吧,我要休息了,晚安。”她輕輕點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就轉身進了屋。
留下宋磊孤零零站在漆黑的房屋前,铩羽而歸。
宋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自己是真的管的有些寬了。
哎,做人難,做個好人更難啊。他也不是知心大哥哥,就做的更難了。
宋若初躺在床上,卻發現今晚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推開窗,冷風飛速灌進來,於是趕緊把窗關上,隻留下一條細縫,正好可以看到窗外明亮的星光。
她托腮,不知為何,此刻就是無法靜心,明明那麼萬籟俱寂的時刻,她的心頭卻是亂糟糟的,像是千萬草泥馬在咆哮。
想給封先生打電話,號碼都輸入好了,最後又一個一個刪除,因為,不知從何說起才好,徒叫人白白擔心而已。
這一切的混亂和不安好像都是從見了那個叫容銘遠的男人開始的。
該死的,為什麼在這裏還要讓她遇上呢。哎哎哎,她連歎三聲,隻差拿頭去撞牆了。
容銘遠躺下待宋磊一走,就醒了。
其實他根本沒醉,是那種想醉卻怎麼也醉不了的難受。
胃裏翻江倒海,火辣辣的痛,胃藥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但他就是什麼都不做,任何這麼痛著。
痛,可以讓他保持最清醒的狀態。
到了這個時候,山裏就格外寂靜,真的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越靜,就越容易胡思亂想。
他睡不著,就起身披了衣,到外麵透透氣。
村委會的院子裏放著一架梯子,可以爬到屋頂的平台上,他拾級而上,發現屋頂空曠遼遠,應該是夏日裏眾人乘涼的好地方。
他見平台寬敞,幹脆四仰八叉躺了下來,對月出神,沒多久,他就聽到不遠處有咿呀的開門聲。
坐起身,借著微弱的星光,好似看到宋若初的身影融入了夜色。
這個時候,她要去哪裏?
他皺了眉頭,快速下梯,朝她離去的方向大步追去。
沒多久,就追上了這個女人。
漆黑的夜晚,一個獨自趕路的女人,簡直像一部驚悚的鬼片。
容銘遠的手搭在她的肩頭,如果一回頭,轉過來一張慘白慘白的臉――
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但是他還被嚇到,女人的尖叫聲先響了起來。
“啊――”宋若初淒厲的喊著,聲音都在顫抖了。這大半夜的突然被人搭肩膀,難道真是遇到鬼打牆了嗎?“啊――”
她的嘴巴快速被人捂住,又被人強行拖到了一邊,無數不好的念頭自心底冒出,她渾身都出了白汗,差點沒嚇暈過去。
身子被人拖著,所以隻能用雙腳不停踢蹬。結果到了旁邊,有人在她的耳邊沒好氣的說:“是我,別叫了,你想讓人知道你在這裏被人**了嗎?”
那兩聲尖叫已經引得村子裏的人紛紛亮起了燈光,出來一探究竟。
熟悉的聲音鑽入耳膜,依然難以平複宋若初的受驚,她不斷用力掙紮著,容銘遠告訴她:“我放開你,但你別叫了知不知道,這大半夜的都要把人嚇出心髒病來了。”
她用力點頭,他甫一鬆手,虎口處就被她狠狠咬住了!
痛的他呲牙咧嘴,差點也罵出聲來,宋若初一再的用力,又用力,簡直要借著這牙齒的狠勁來宣泄心中的壓抑與害怕,直到血腥味在嘴裏彌漫開來,她才鬆嘴。
容銘遠真的呲牙咧嘴的低吼罵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你幹什麼!謀殺嗎?”
“誰讓你嚇我的?”她依然心有餘悸,毫不掩飾自己的懼意,“我問你打算幹什麼才對,這大半夜的,你居心不良嗎?”
“我居心不良?”容銘遠真要被氣死了,“要不是看你一個人跑出來,我才懶得管你。”
宋若初更氣:“我跑出來用得著你管嗎?我出來方便,你這是在保護我嗎?”她簡直要氣瘋了,“我才要被你嚇出心髒病知不知道,靠,哪有你這樣的?”宋若初幾乎暴走,現在的心還在劇烈的跳動著,她真以為自己遇上鬼了,呼吸都急促不已。
“你隻是出來方便?”容銘遠甩著劇痛的手,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