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語這些年受製於莫國華,全部都是為了找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容銘遠花了很大力氣去尋找,也是無疾而終。
容銘遠按了按太陽穴:“累了,不想這樣繼續隨便過下去了,盡力找,算是給我母親一個交代吧!”
宋磊神色一凜,不無同情的看著他:“我看難,莫千語哪裏是什麼省油的燈,這些年仗著老夫人的庇護,胃口也是越來越大了,我覺得她能忍這麼久不對你下手,真是太難得了,但是現在我覺得撐不了多久了,你最近最好小心點,省的被人霸王硬上gong。”
“宋磊!”容銘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很想被人上嗎?”
“……”宋磊哈哈大笑,“那也得看是誰,萬一是莫千語這種貨色,給我一千萬我也不會要,所以為了布這個局,你忍受了她這麼多年,真的是寬宏大量了。”
容銘遠丟了個筆筒給他:“我從來沒忘記過向桓的蘇沫的仇,我要莫國華和莫千語為他們陪葬!折磨到他們死為止!”
這是一個位於半山腰的小村子,車子開到山腳便無法再前進,她背著背包,開始徒步往上走。
村子隱蔽,風景卻是這邊獨好,一路山清水秀,空氣清新,隻是前些天剛下過雨,山路濕滑,並不好走,沒多久她低頭一看,已是滿腳泥濘,原本輕便的鞋子也變得沉重起來。
可是村子已經近在眼前,宋若初咬了咬牙,加快了腳程。
因為天色也開始變了。山裏的天,六月孩子的娃娃臉,說變就變。
明明看著那麼近的距離,真走起來,卻又是一番折磨人的苦楚。
等她跑進村子,天空已經下起了大雨,她將包放在頭上,找了家就近的房子外的屋簷下躲雨,這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木屋很破舊,房屋的主人正好出來關門,看到宋若初,很是驚訝:“小初,你怎麼在這裏?什麼時候回來的,趕快進來啊,怎麼都淋濕了呢。”
“啊――”宋若初完全被驚呆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至少要費一番周折才可以確認自己的身份,可還沒等她開口,似乎已經有人將她認了出來。
她懵懂的被人拉進了屋,木屋雖破舊,但裏麵收拾的異常幹淨和整齊。把她拉進來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婦人,係著洗的發白的粗布圍裙,一身幹淨的素色衣衫,頭發梳的齊整,拉著宋若初到缺了腳用木屑墊著的桌邊坐下,臨坐前,還特地在她的凳子上加了個軟墊。
宋若初連忙擺手,讓她不用忙活,這位大嬸兒還是熱情的給她倒了杯水。
宋若初頓覺親切,拉著大嬸兒的手道:“大嬸,你認識我?”
大嬸詫異的看著她:“小初,我是張家嬸子啊,你這是怎麼了,不認識張嬸了?你是小初啊。”
“小初?我全名叫什麼?”
“宋若初啊。”
宋若初懸著的心,似乎終於落地了。原來,封先生真的沒有騙她。
“嗬嗬,張嬸兒,我出了點意外,忘了一些事情,所以才特地回來看看,想把那些記憶找回來,不如你多跟我說說我的事情吧,這樣對我挺好的。”
張嬸兒於是拉著宋若初絮絮叨叨的說起來,簡直是把她出生到離開前的生活全都說了一遍兒,跟封先生告訴她的,大同小異。
“那我外婆的墳呢,在哪裏,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還有我的家,還在嗎?”
張嬸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對她說:“今兒個天色已經晚了,還下雨,山路不好走,等明天天晴了再帶你去看吧,你們那房子很久沒人住了,年久失修,也不適宜住人,你今晚就在我這裏住下吧,我男人和孩子都外出打工了,就我一個人住,放心吧。”
宋若初不好意思又感激的對著張嬸笑,張嬸讓宋若初坐著,自己去做飯,吃了飯又給她找了床新被子,安排在她兒子的房間睡下後才走。
被子很幹淨,還有陽光的香味,雖然不新,可絲毫抵抗不了她的滿足,滿足過後,就來了睡衣,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竟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在一陣窸窸窣窣的竊竊私語中被驚醒。
她掀開被子坐起,還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茫然的轉頭看著陽光從紙糊的窗戶縫裏透進來,好一會兒,才看清現實。
而外麵那些竊竊私語已然輕去,接著就是房門咿呀被推開的響聲,張嬸兒的腦袋先探進來,見宋若初已經醒了,露出了笑臉,對她道:“小初,你起來了啊,好些鄰居聽說你回來了,大早上的都特地過來看你呢,你要不要出去見見?”
今兒陽光燦爛,如果不是院子裏那滿地的濕滑泥濘,真的絲毫看不出下過雨的痕跡。
開門,清新的空氣就撲麵而來,聞得人心情極致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