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正是初春時間,**燦爛,陽光明媚。
周三,王逸飛又沒去上課,孤身一人,來到城北中心球場。
他已經練了兩個多月了,今天,他要挑戰球癡!
不過他並沒有帶左筱來,因為從昨天決定要在今天挑戰球癡開始,他就已經亢奮起來。
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動,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呐喊,在咆哮。他的心髒就像籃球一樣,嘭嘭地跳個不停。
在這樣的情形下,他早將其他的一切都忘了。
他的眼裏,隻有兩樣東西。
一樣,是籃球。另一樣,是球癡。
當然,球癡不是東西。
當王逸飛走進城北運動公園球場時,球場上的人並不多。
畢竟現在不是周末,也不是下班時間。
不過當王逸飛走進城北中心球場時,仍然有好幾個球員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大山哥則凝目而視。
王逸飛的到來,讓他們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上次王逸飛挑戰城北中心球場時,連剃了三個光頭,包括大山哥。這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球狂身上的淩厲無比的氣勢。
王逸飛不理會其他人,直接來到大山哥身前:“叫球癡來,我要挑戰他!”
一句話,狂氣畢現!
不過大山哥上次見識過王逸飛的球技,所以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立即拿出手機拔了一串號碼。
片刻後,大山哥說道:“二十分鍾。”
王逸飛點頭,對大山哥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隨後便緩緩來到球場邊,在石凳上斜靠下來。
周圍那些人見此,一個個都悄然停了下來,紛紛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
“他是誰?看起來挺狂啊,不過為什麼大山哥在他麵前都不顯得那麼硬氣了?”
“你不知道,他就是球狂。”
“球狂?就是那個網上視頻中劈扣大山哥的球狂?”
“不然還有幾個球狂?”
知道了王逸飛是球狂,那些街頭球員一個個目光齊刷刷地落在王逸飛身上。
王逸飛卻根本不理會,隻是微閉著眼睛,似乎在想著什麼。
十多分鍾後,他緩緩站起。
那些人都是心頭一驚:“他要幹什麼?”
卻見王逸飛活動了片刻手臂,彎腰,壓腿……賽前熱身。
賽前熱身,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這樣可以降低受傷的概率。以前幾次挑場,王逸飛之所以沒有熱身,是因為他知道在那些對手麵前,他根本不需要使出全力。而今天,他的對手,是球癡!
又十分鍾後,周圍的人們開始騷動起來。
“球癡來了!”
王逸飛的心髒再次開始劇烈跳動起來,血液在血管中奔騰,全身似乎都要燃燒起來。
這種興奮的感覺,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
球癡,終於見麵了!
他還未轉身,便聽得嘭、嘭的運球聲,由遠而近。
果然如所有人所說,球癡球不離手,無論到哪,都在運球!
而且這運球不緊不慢,每一下都與前一下保持著完全相同的節奏。
運球簡單,運好球也簡單,但要把球運到每一次都保持完全相同的節奏,卻很少有人做到。至少,王逸飛現在還不行。
隻這一點,便可以看出,球癡的基本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王逸飛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亢奮,猛地回頭。
隻見在自己十米外,球癡緩緩停步。
一米七八左右,身穿街頭專用的寬大衣褲,手中的籃球有節奏地彈動。
而在他的頭上,竟然戴著一個麵具,而且還是孫悟空的麵具。
這種搭配,本來讓人一見就覺得滑稽,但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有任何人笑。
球癡,北區街頭至高的存在!
這樣的人,無論做什麼,也不敢有人笑。而且這種麵具反倒給人一種神秘感。
嘭——嘭——嘭——
球癡手中的球繼續彈動,節奏絲毫不變,而他終於開口:“你要挑我?”聲音蒼老,如同垂暮。
王逸飛點頭:“我要挑你。”
“那來吧。”球癡手中的動作不變,但他手中的球卻突然向王逸飛彈來。
王逸飛見此,心中已然大驚。
明明看不到球癡手上有任何變化,但他拍出的球方向卻能轉變,這種強悍無比的控球能力,王逸飛根本不曾見過。
不過王逸飛並不因此而恐懼,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對手越強,他就越興奮!
場邊,有好幾個人已經拿出了手機。
球癡與球狂的對戰,如果不錄下來,就太遺憾了。
但球癡卻轉過頭,目光直盯那幾個人。
那幾人頓時一愣,隻覺得一股極強的氣勢撲麵而來,讓他們心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