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禮方丈,武林有名的智者,號稱有通天知命之能。靜禮方丈一向與蕭老家主交好,蕭家的祭祀大典也一直由這位德高望重的方丈主持。
當天,祭祀典禮剛剛結束,各院高手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本應和蕭經宇一起觀賽的靜禮方丈卻神情嚴肅地再度站到祭台上。
“各位蕭家英雄,老衲本不該出麵管蕭家內務。但是諸位為武林中流砥柱,蕭家更是對武林的安危有舉手投足的作用。所以,為了維係天下和平,老衲不得不腆著張老臉給諸位提個醒。”
台下的眾人一陣雲裏霧裏,但直覺事關重大。隻有老二蕭元坤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靜禮大師,到底有什麼事啊?”
“靜禮大師,事關武林安危,您就直言吧。”
“是啊,是啊。”
“靜禮大師,您倒是快說吧。”
靜禮方丈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其實老衲前幾天夜觀星象,發現南方星空天有異象,剛剛立秋卻見熒惑守心,貫鎖犯軫宿,恐有大亂。”
“可是這與我蕭家有什麼關係。”
蕭元坤幽幽地說,“蕭家主南方,主軫宿星。”
“那豈不是蕭家將遭大劫!”台下眾人一陣慌亂。
星象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是靜禮是大師,絕不會無事生非,所以他的話讓眾人頓覺脊背生涼。
“請問大師,可有破解方法?”沉默良久的蕭老家主終於開口,主持混亂的場麵。
靜禮沉吟片刻,“貫鎖星出東部,呈現紅光,最近活動尤其頻繁。不知蕭家最東是什麼地方,最近可有女性或陰性之物漸盛。”
東部——眾人不由得想起玄淩院,而且今天不正好是蕭茗悠的六歲生日嗎?
蕭家人都想到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都戰戰兢兢地望向老家主。
蕭經宇皺眉沉思片刻,道:“比武大賽推延,各院主事隨我進屋,其他人都待在大殿不得隨意外出,更不得走漏消息。違者族規處置!”又轉身對靜禮說,“大師,可否一起進屋商議?”
靜禮點頭表示願意。
玄淩院首當其衝被懷疑,擔心者有之,無所謂者有之,而更多的是幸災樂禍者。畢竟少一個強大的對手誰不高興?很快各院主事各懷心事進屋了。
“大師,您的推斷可有把握?”蕭經宇既不願讓蕭家遭難,又不願失去優秀的兒子和孫子。事已至此,必須慎之又慎。
靜禮方丈不語。
“那就是真的了。”蕭經宇蒼老的聲音浸透著苦澀和無奈。“事已至此,我絕不會袒護一人一院而傷害全族。你們覺得應該怎麼辦?”
“妖女不除,永留後患。”蕭元坤早就按捺不住了。
“不可,事情尚未查明,怎能憑一麵之詞傷我蕭家血脈?”蕭元勵當即反對。
“哼,是不是我蕭家血脈還兩說呢。”蕭元坤針鋒相對。
“論事便論事,你不要侮辱大哥大嫂!”
“好,就事論事!你婦人之仁,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現在這樣斷,隻怕事後會後悔。”
“這種事就當寧枉勿縱,如果真的一時心軟造成嚴重後果才真是會後悔。”蕭元坤不等蕭元勵反駁,接著對眾人說道,“為了蕭家全族犧牲,不管她是不是蕭家骨血,我們都會將她視為蕭家的英雄風光大葬。這是榮耀啊!”
“放你的狗屁!是榮耀你自己怎麼不去?”
“蕭元勵,你嘴巴放幹淨點!”
“你才是把我給腦子放幹淨點!”
“你!”
“好了,不要吵了。”蕭老家主製止了兩人的爭鬥,“這件事就交給老二了。”
“父親……”蕭元勵還想辯駁,被老家主阻止了,“不得再有異議,其餘各院全力輔助玄心院。”接著回頭看一眼暗露喜色的蕭元坤,“好歹是手足,別過分了。”說罷自顧離開了。
蕭元坤暗道,我自然不會傻到對大哥有什麼動作。隻是他為了女兒自己出什麼問題就怪不得我了。
想罷,蕭元坤對眾院主事道,“諸位有何見解?”
無人應答。
蕭元坤接著說道,“妖女必定要除,想必這點大家沒有異議。”
大家當然沒有異議,身在武林名門,與地位隨之而來的是壓力。同樣是蕭家子弟,誰不想出人頭地?身為習武之人本就對星象玄理半信半疑,但是——如果能借此機會除掉一個強大的對手,何樂而不為?
“隻怕大哥不肯……”玄兵院的蕭元鴻有些擔心,畢竟玄淩院的實力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