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就這麼留了下來。
孟璞心思單純,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儼然把他真的當做了神仙。
又到了寫信的時候,孟璞握著筆,坐在桌案前,正打算把關於良神仙的事寫進去。
“你可千萬別把我的事告訴別人。”良兩隻手撐在桌案邊緣,向前傾身。
孟璞感覺得到皮膚上溫熱的氣息,和似有似無的墨香,耳朵悄無聲息的紅了。
“不能告訴別人嗎?”孟璞問。
“當然不能!我隻負責你一個,可不負責別人!”良一臉正經。
孟璞撇嘴,把信紙撕了,換了一張,重寫。
孟璞從母親那裏得到消息,未婚夫就要來他們家拜訪了。
“良!他就要來了!”孟璞的小臉泛著粉色,眼睛裏滿是興奮的光芒。
良坐在椅子上,把玩著自己的墨色長發,眉眼如畫,白衣縹緲,他斜睨了一眼孟璞,“值得這麼高興嗎?”
孟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微微揚起的嘴角卻泄露了心思。
良也不說話。
孟璞很喜歡千年墨,自從得了墨以後每次都是用千年墨寫信,那墨就是良的一部分。
孟璞寫的什麼,就算良不故意去看也知道,同樣的,透過墨香了解到那個未婚夫。
那個未婚夫的確很不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為人也是更好。
可是吧,良心裏怎麼有一種自己家的好白菜終究會被別人家的豬拱了的感覺,雖然那頭豬還不錯。
良搖了搖頭,甩開自己腦袋裏的奇怪想法,“你好好準備你自己吧。”
孟璞點頭,一溜煙的向外跑去,找孟夫人去買布料,做新衣服。
良晃出屋子,院子裏的丫鬟不少,各司其職,孟府裏麵被收拾的幹淨,花朵一簇一簇的盛開。
孟府院子很大,還有一個人造湖,湖心亭的位置最好,能夠環視整個花園。
良走進湖心亭,湖中的的金魚遊得歡騰,四周柳樹成蔭,花香暗溢。
仿佛這是一副靜默的水墨畫卷,而良就是水墨之中的那個人。
不染凡世半分塵。
良在孟家待了一年,孟璞也從少女成為了一個嫻靜的女子。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典型的大家閨秀,知禮數,懂進退。
有客從遠方來,孟家自然好好準備以禮相待。
還有三日,就到了他來的日子,孟璞也越來越期待。
也就是這三日!出了意外!
“咳咳……”孟璞在睡夢中被嗆醒,濃煙充斥在房間裏,火光映入孟璞的眼中。
“啊!”孟璞忍不住尖叫出聲,然後掀開被子立刻下床,奔著外麵跑。
跑到門口才發現,良不見了!
孟璞轉身奔著桌案跑去,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火越燒越大!
裝著紙墨的盒子被火燒起來了,連帶著桌案都燃起不少,孟璞捂著鼻子,胡亂的撲滅了錦盒上麵的火,然後一手抓過錦盒,就奔著外麵跑。
“轟隆!”房梁被火燒斷了,直接砸在孟璞麵前。
孟璞被濃煙嗆得眼淚出來了,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辦,火勢越來越嚴重。
“救命啊!爹!娘!救命啊!”孟璞一邊哭著一邊大喊,抱緊了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