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桓卿看了一動不動的沐朝夕一眼,對他遞了一個眼色,“回去吧。”
殷琪蕭也看向不哭不鬧的沐朝夕,也有些傷心。沐朝夕現在這個樣子最好是讓她安靜下好。而且自己還是去看看夜向晚吧,真害怕那個傻女人會幹些什麼事。
待殷琪蕭離開帳篷,殷桓卿忍著疼下床,抱起了沐朝夕放到床上,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
“娘子,哭出來吧。沒事,我在。”
殷桓卿溫柔的拍著沐朝夕的背,像是在對待自己最寶貴的寶貝。
沐朝夕將臉埋在殷桓卿的懷裏,聲音沙啞而發悶,“哭?我為什麼要哭?二皇姐還好好的,在等我帶她離開這裏,天高海闊的陪她。”
自從沐朝夕離開帳篷,夜向晚跟過去,她就一直坐在當初殷桓卿帶她去的那個溫泉邊。
麵無表情的看著前麵,一副頹廢到極點的模樣。夜向晚在一旁看著沐朝夕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的心中除了內疚還有難過。
“朝夕,你哭出來吧。求你哭出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夜向晚抱著沐朝夕嚎啕大哭起來。驕傲的夜向晚,即使在五歲的時候被師傅打的遍體鱗傷,右腿骨折都沒有掉一滴淚的夜向晚,在這個陌生的古代,抱著唯一的同類,哭的像一個孩子。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夜向晚仍是抱著沐朝夕在哭,一直沒有開口是沐朝夕卻突然開口了。
“向晚。”
聽到聲音夜向晚立馬抬起了頭。
“天黑了,回吧。”
說完就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自始至終沐朝夕都沒有掉一滴眼淚。但是這樣的沐朝夕反而更加讓夜向晚擔心。不把悲傷發泄出來會成為永遠的悲傷。
“二皇姐不喜歡皇宮,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歡。她要的其實不是公主的身份,也不是多才多藝。她隻是想要有一個愛她的男人,一群乖巧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過日子。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沐朝夕趴在殷桓卿的懷裏,絮絮叨叨的說著,殷桓卿沒有打斷她,安靜的聽著她的發泄,但是胸口傳出的濕熱,讓他微微安下心。總算哭出來了,這樣就好,就好。
新的一天到來了,仿佛是商量好似的,殷琪蕭、軒轅塵、夜向晚都來到了殷桓卿的帳篷裏。
殷桓卿望向軒轅塵,昨天還在擔心他知道這個消息會一撅不起,但是他看起來隻是眼中布滿血絲,滿臉的酒容,不難看出他昨天應該是借酒消愁了。
其實不止是軒轅塵,就連殷琪蕭和夜向晚都喝了不少酒,但是沒有軒轅塵喝的多。
在夜向晚跑出去的時候,她想到了離開。無意中告訴了沐朝夕沐紫芊的事,才會讓她受到這樣的打擊。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逃。
但是在半山上她聽到了琴聲,本該是優雅悅耳的琴聲,卻讓人聽到了心傷。
待琴聲停下來後夜向晚也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彈琴的軒轅塵身邊。那正是軒轅塵在彈《上邪》。
夜向晚隻在今天見過軒轅塵。她隻知道軒轅塵是一介武將,就想著他應該是那種豪邁的武夫,但是現在軒轅塵麵前放著一把琴,身邊是東倒西歪的酒瓶。不難看出他已經喝了不少。一身戰袍已經隻剩下裏麵白色的衣裳,而且上麵已經沾染了不少的酒漬。一陣風吹來陣陣酒香迎麵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