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挺嫉妒的。”酈錦程放下筷子,扭開頭說,“可能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人永遠替代不了。”
他的心裏,就是她。但她的心裏,是元皓。
“不是……”
“不是什麼?”
“我……”嶽萌閉上眼,甩了甩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元皓是可以替代的。她其實討厭元皓的某些行為,比如當初的拋棄、明知若水結婚了還妄圖搶奪、現在分手那麼多年了又假惺惺地想要挽回……
但一想到廢墟下的聲音,就變成了無可替代。那時的他,完美得超乎想象,可以抹殺後來一切的缺點。
嶽萌結了賬,從座位上站起來,轉身時看到一群人從大堂經過,其中一個好像是元皓……不,不是好像,就是他。
她垂下眸,當沒看見,扭頭問酈錦程:“現在去哪裏?”
酈錦程掃她一眼,清冷地問:“你想去哪裏?”
“……”這話怎麼這麼曖昧?嶽萌臉一熱,閉著嘴沒說話。
酈錦程轉身往外走,她急忙跟過去。
出了飯店,正要上車,突然聽背後傳來喊聲:“萌萌!”
嶽萌背一僵,前麵的酈錦程已經轉過身來,眼神像刀子一樣從她身上刮過,然後看著前方。
“萌萌。”背後的人靠近,又喊了一聲。
嶽萌側過身,表情淡定:“什麼事?”
元皓對她笑笑,又對酈錦程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條黑色的項鏈:“你的項鏈落我家裏了。”
嶽萌腦子嗡地一聲,呆呆地看著他手中的項鏈。項鏈很長,圓形的墜子上鑲著水晶,水晶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芒……
項鏈主要用作裝飾,有些沉,她一般出門時帶,進了辦公室就取下,弄得經常忘記,有時候沒在脖子上也不會去注意。
嶽萌覺得渾身冰涼,盯著項鏈動彈不得。
他家……他家……她把東西落在他家裏,就這樣一句話,包含了多少信息量?可事情根本不是那樣啊!她該怎麼跟酈錦程解釋?
元皓拉過她的手,把項鏈放在她手中,轉身走了。
嶽萌手顫了顫,緊緊抓著圓形的項墜,把手心硌得生疼。
“嗬……”酈錦程在她背後輕笑。
她火速看著他,想要解釋:“錦程……”
“我當初恨你太坦誠,現在恨你不坦誠。”酈錦程狠狠地吸了口氣,壓住某些情緒,平平淡淡地說,“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不必瞞著我,還怕我破壞不成?倒是當初……我就盼著你騙一騙我的時候……”
“錦程……”嶽萌想到當初給他的傷害,心裏後悔得厲害。如果當初……
“我就是有點不甘心。”酈錦程吐出一口濁氣,“不過你放心,我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人家說分手後還可以繼續做朋友,不過我看我們不必了。”
“我……”嶽萌望著他,急得眼淚滾下來。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以後要斷絕往來,見也不讓她見他嗎?
“我真的愛過你,你知不知道?”他深深地看著她,眼含控訴。
“我——”
“如果你認為我們還可以做朋友,那是你沒愛過我。”他用失望又責備的眼神看著她,轉身離去。
“錦程——嗚……”嶽萌蹲在地上,壓抑地痛哭。
酈錦程每天幫田文芳澆花、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