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怕……”王子衡縮成一團,痛哭流涕。
“和八年前比起來,你好像沒什麼長進。”胥靖謙冷冷地說,朝門口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立即過來,拎起王子衡去了門外。接著,外麵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以及王子衡的求饒和慘叫。
趙誌成站在胥靖謙身側,給胥靖謙點了一根雪茄。胥靖謙臉色陰鬱,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抬眸看了眼房門:“行了,讓他走吧。”
趙誌成訝異地看他一眼——BOSS今天怎麼這麼仁慈?心中疑惑,卻不敢過問,隻能依命行事。
胥靖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霓虹閃爍。
童忻這些年受苦,自己才是最錯的那個。如果他沒那麼對王子衡,可能她就和王子衡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了……
嗬……想得美!
就因為他那樣做了,才有今天的結果,有他的一對龍鳳胎,以及……童忻。
他不後悔。
那些苦不算什麼,她苦盡甘來了,她的孩子也會得到最好的。跟王子衡在一起,沒有他出現,王子衡也會因為別的事情背叛她,她會痛苦一輩子,孩子的人生也會毀了。
“BOSS!”趙誌成突然衝進來,語氣慌張。
“死了就埋了!”胥靖謙以為王子衡被打死了。
趙誌成一臉黑線,覺得BOSS的腦洞有些大。他不敢耽擱,飛快地說:“童小姐暈倒了!”
“什麼?”胥靖謙猛地轉身。
“正在醫院搶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還沒說完,胥靖謙就大步往外走。
趕到醫院,見童忻躺在VIP病房裏,打著點滴。沉睡中,她呼吸不穩、皺著眉,好像夢到了煩心事。
兩個孩子都守在床邊,童忘是坐輪椅過來的。
胥靖謙緊盯著她蒼白的容顏,看了片刻,回頭問醫生:“怎麼回事?”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隻是長期以來壓力過大,突然間放鬆了就病倒了,休息一陣就沒事了。不過病人有些低血糖,要注意營養。”
“壓力過大?”胥靖謙滿腹疑惑。養兩個孩子,為生計奔波,的確是很大的壓力。突然間放鬆了……
是因為他的出現,讓她有了依靠,然後放鬆下來了麼?
胥靖謙嘴角一翹,滿意地笑了。別看她冷心冷麵的,沒想到心裏這麼信任他,這感覺真不錯!
呃……其實是他安排的人太多了,童忻沒事情做啦——飯有人做,衣服有人洗,不用去開水房打開水,取藥有護士跑腿……凡是她想出力做的事,都有人搶過去!
這種情況下,她的確放鬆下來。以前是沒她不行,哪怕很累了,都得堅持住。現在不一樣了,仿佛她休息幾天也不會有任何問題。肩上的重擔立即沒了,整個人一鬆,那些硬抗著的疲憊就排山倒海地襲來,完全承受不住。
這……真是美好的誤會!
胥靖謙美滋滋地看了童忻一會兒,覺得她和別的女人不一眼。別的女人看中的是他的財勢地位,想從他這裏得到名利或好處。但她是覺得他這個人可靠、從他身上得到了安全感,這是要依賴他的節奏!
童愛和童忘互看一眼,覺得爸爸的眼神太詭異,看著媽媽就好像在看什麼好吃的東西……他不會把媽媽吃了吧?
胥靖謙發現他們的眼神,看過去。
兩人急忙扭頭,盯著點滴瓶。
胥靖謙心裏又美了一下:孩子也親近自己,居然偷偷地看自己,
不過——父親要怎麼當?俗話說嚴父慈母,他應該要威嚴點吧?
胥靖謙又舍不得太威嚴,怕嚇到一雙兒女,於是就收起笑容,酷酷地說:“挺晚了,你們去休息吧。”
“我們在這裏陪媽媽!”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這裏沒床——”
兩人馬上指著旁邊的陪床。
胥靖謙一噎,惡霸地說:“那是我睡的!”
兩人不滿地撅起嘴。
胥靖謙把食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小聲說:“別吵媽媽。聽爸爸的話,你們去隔壁休息,這裏我守著。”
兩人不情願,特別是童愛,委屈的表情讓他的心一陣一陣地疼。
胥靖謙深吸兩口氣才穩住意誌,沒被女兒拿下:“這裏隻有一張床,不夠你們兩人睡。”
“哥哥睡床,我可以睡沙發。”童愛輕輕地說,眼帶乞求地看著他。她眼裏已經包了兩包熱淚,眼看就要掉下來。
胥靖謙受不了了!女兒這麼漂亮,絕對不能讓她哭!
“我叫人再弄床進來,我們都睡這裏。”
對!就該這樣!他們一家人在一起!
童忻醒來時,聽到刻意壓低的交談聲——
“你怎麼醒這麼早?”
“一直這樣啊,媽媽不讓睡懶覺,我還要去上課呢。”
“爸爸開大車子送你去。”
“……媽媽沒事吧?怎麼還不醒?”
“這才幾點?你別吵她。”
童忻睜開眼,見著耀眼的白光。她動了動,立即有腳步聲跑過來——
“媽媽!”童愛趴在床邊,伸手在她額頭上一摸,“你沒事吧?疼不疼?”
“不啊……”童忻疑惑,她……暈倒了吧?怎麼會疼?她猛地一驚,坐了起來——難道她得了絕症?
胥靖謙叫道:“小心!”
童忻看過去,見他穿得整整齊齊,伸手扶著自己。她飛快地收回手,見房間裏有兩張陪床,童忘正躺在其中一張上麵,還沒醒。
童忻頓了頓,看了胥靖謙一眼,沒問自己生了什麼病,對童愛說:“幾點了?早上了?你要去上課?”
“還早。”胥靖謙說,“等一下早飯就來了,你可以再睡一會兒。吃了飯,我送她去學校。”
“我睡夠了。”童忻想下床,掀開被子想起他還在麵前,馬上退回去,拿被子把下半身嚴嚴實實捂住,然後一臉“你知道怎麼做”的表情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