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流下傷心的淚水。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絕望了,這是她生的啊,為什麼不向著她?!
“媽……”酈錦程難受地看著她。
“我以為所有人不管我,至少我的孩子會管我,我錯了。”
酈錦程閉了閉眼:“我想管你的……”
“我不接受嶽萌,你就不管是吧?你連親娘都不管,誰看得上你?她爸說了,看不上我們的人品!哈哈……”田文芳推開他,又哭又笑地上了樓。
酈錦程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擔憂,給酈銘揚打了電話。
酈銘揚回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爺爺,你去哪裏了?”酈錦程關心地問。
“聽戲。”酈銘揚歎氣,拄著拐杖往樓上走,“你去休息吧,我單獨和你媽聊。”
酈銘揚走到田文芳房間外,敲了敲門,連續幾次,都沒人應。他輕輕扭動門把,見可以開,便緩緩推開。
朦朧的燈光下,田文芳像鬼魅一樣坐在床上,拿著剪刀使勁剪一件衣服。
她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酈銘揚,狠狠地將衣服撕裂:“賤人!都是賤人!”
她以為,隻要忍受著這一切,等這個老東西和酈堅都死了,酈家的一切成了錦程的,她就該享福了。
結果,還有一個顧有榛!
結果,酈錦程也不認她了!
她的一輩子,蹉跎了前半生,還要毀滅後半生!
“賤人!那兩個賤人!”田文芳把剪刀扔在地上,捂著臉大哭起來。
酈銘揚走過去,覺得那件剪破的衣服有點眼熟,好像……是她和酈堅結婚時穿的。
看樣子,她當時嫁進來時,也對生活充滿了憧憬……
酈銘揚心中愧疚,險些站不住。他閉了閉眼,定住心神。
“他們一直在一起?”田文芳望著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是傻子嗎?”
“不是的。”酈銘揚說,“他們離婚後,就沒有往來了。”
“那孩子呢?!”
“朱璨懷著孩子離開的,我們不知道。”
田文芳瞪大眼,不願意相信:“她懷了孩子,為什麼還要離開?”
“因為她也不知道。”酈銘揚疲憊地歎氣,“應該是她走那天懷上的。後來阿堅想和你離婚,把她接回來,但她不肯,反而嫁給了顧大成。她甚至――”
“和我離婚?”田文芳打斷他,“你的意思是,我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你們施舍的?是朱璨讓給我的是不是?她不回來,我才能在這裏!”
“不……”酈錦程看著她,說不出話來。他的確有這個意思,隻是不想她耿耿於懷。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田文芳憤怒地大吼,“我田文芳原本是田家的長女千金,就讓你們這麼欺負?!”
“當初是你爸找酈家借錢!”酈堅的聲音突然傳來。
兩人一驚,見酈堅從門外走進來。他穿著一身三件套的西裝,工整得像要去參加商業談判。
他垂眸整了整袖扣,看也不看田文芳,冷酷無情地說:“你們田家當時要破產了,你是被你爸賣過來的,一個生子工具而已。”
“你――”田文芳倒抽一口氣,發瘋一樣撲過去,“你說什麼?!”
酈堅扭頭躲開,甩了她一下,把她甩在了地上。
“啊……”田文芳趴在地上,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酈堅,你不要太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