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惱怒地回頭,以為是護士,鬱悶地說:“請進。”
好不容易有機會提爸的事,就被人打攪了。
媽也真是的,天天擔心命不久矣,卻不願意去打聽爸爸的消息。她就算不想爸,難道都不想哥嗎?她都要忘記爸和哥的樣子了……
門推開,酈銘揚拄著拐杖走進來。
若水曾在報紙上看過他,嶽萌和酈錦程撞車那天又見過真人,所以有些印象。但她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酈銘揚會出現在這裏,看著眼熟卻沒敢往這上麵想,大腦有點當機:“你找哪位?你走錯病房了嗎?”
童玉從床上坐直,酈銘揚忙說:“你別起來!”
若水疑惑地看著童玉:“媽你認識?”
童玉說:“這是酈老先生。”
若水愣了一下,猛地看向酈銘揚――果然是他!
他和報紙、電視上給人的感覺不同,像一個普通的老人。她緊張地站起來:“酈、酈老先生?你怎麼在這裏?”
酈銘揚打量著她,慈祥地笑道:“我聽家裏人說,有人把我多年前丟掉的項鏈還了回來,就找到這裏來了。”
若水覺得這個說法怪異,疑惑地看向童玉。
童玉笑道:“酈老先生是好人,不但沒有責怪我,還來看我。”
酈銘揚對若水解釋:“我想給你媽媽一點報酬,可你媽媽不要,我隻好不時來醫院看看她。”
兩人一唱一和,反正不提定過娃娃親的事。
若水滿腹疑問,卻沒有當場發問,禮貌地招呼著他。他看著她,越看越滿意,不住地點頭。
若水如芒刺在背,僵硬地笑了笑:“想不到酈老先生會來陪我母親,真是麻煩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酈銘揚說,“那條項鏈對酈家很重要,你媽媽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可是……”若水看了童玉一眼,“可是我媽媽過了二十多年才把項鏈還給你,尋常人不會這麼大方的。”
“我自然不是尋常人。”酈銘揚一邊說,一邊在腦海裏想應對之詞,“時間不是關鍵,能還回來就好。而且之前二十多年,沒這條項鏈也不打緊,現在正是需要的時候!”
“哦?”若水疑惑,“這是怎麼說?”
童玉以為酈銘揚是胡亂編的理由,怕若水繼續問下去會露出破綻,便不讚同地打斷若水:“那是酈老先生的事。”
若水一愣,尷尬地對酈銘揚笑了笑,不再問。
酈銘揚忙擺手:“不礙事!不礙事!”
若水笑笑不說話,場麵一時尷尬。
酈銘揚問:“你叫若水是吧?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若水猶豫了一下,看向童玉,童玉沒說話,她便點了頭:“酈老先生這樣叫我,是我的榮幸。”
酈銘揚擺手:“叫什麼酈老先生?太生分了!叫酈爺爺吧!”
“這……”若水又看向童玉。
童玉說:“你這麼大人了,喊個人還要問我意見嗎?”
若水嘟起嘴,她不想叫嘛!
這酈銘揚怎麼回事?怪怪的。可她和媽窮成這樣,他也不必貪圖她們什麼吧?難道是因為顧家?顧家比酈家差一大截,也不必吧?
想起顧大成和酈堅不和,難不成是這之間有什麼深層次的原因?
“若水這是嫌棄我嗎?”酈銘揚失落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