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往右側挪了挪稍微平衡了一下身子,仔細打量著這個奇怪的洞。伸手仔細朝裏麵摸了一摸,驚訝的發現這個細窄的洞的開口極為工整,竟似被什麼極為鋒利的物事直接貫穿而過所形成的。
“鋒利的東西…看著切口很新,應是最近才發生的事。莫不成就是剛才的那道銀光所造成的?”常曦不由得眼神一凝,銀光驚人的鋒利竟能貫穿山體,該是何等的恐怖?
話音未落,光禿禿的山頭毫無征兆劇烈的震動起來。常曦腳下蹬著的巨大岩石在他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突然間如同豆腐一般碎裂開來。身體失去平衡的常曦並未太過慌張,在落至半空時一咬牙,雙腳蹬在身後的一塊光滑碎石上,借到一絲衝力的斜著身體狠狠的砸在地麵上。
常曦感覺這一砸讓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移了位,渾身上下不出的痛。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大口的喘息,半不得動彈。
過了好一會,靜謐的月光照耀進山洞。躺著的常曦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輕輕揉了揉好像要斷掉的肩膀,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常曦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打量著這個山洞,考慮著要怎麼出去,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月光所及的盡頭時,捏揉著肩膀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整個人呆住了。
那有一把劍。
常曦一點一點慢慢的走近,心的打量著這把奇怪的劍。
這是一把造型非常奇特的劍。
劍尖處深深刺入龜裂的岩石中。沒有劍格,通體細窄而修長,晶瑩如玉,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純淨的白光。
“這細窄劍身的大和那道細細的銀光很是吻合,顏色也完全對的上。應該就是它了。但是之前那種感覺…現在卻一點都沒有了。”常曦回憶著那道銀光的模樣,最終認定了這把細劍就是剛剛看到的那道銀光。
常曦走到細劍的跟前,向細劍探出的手顫抖了一下像是要收回,但手終歸還是不舍得就此作罷,就這樣僵在那裏。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顯示他內心的掙紮。
這把細劍一眼即可看出絕非凡品。試問有哪柄劍造型如此奇特還能禦空飛行?至少常曦是從未見過的。
但這樣一柄出自仙家的劍,定然有其主人。能夠禦使此劍之人,其身份也定然非同可。如果將此劍直接收了去,萬一事後被別人找上門來該如何是好?
“但清瀾仙師是青雲山之人,青雲山之中…大多是用劍的仙人。如果我能夠拜入青雲山,日後怕也是要學劍。若沒有一把好劍傍身,那以後豈不是會一直落後於別人?我的條件實在太差,若想出人頭地,隻能靠自己爭取!”常曦臉上猶豫的神情漸漸褪去,伸出右手握住了有些冰冷的劍柄,慢慢在向外拔出。
“好鋒利的劍!”
常曦本以為劍尖陷於石塊之中想要拔出想必要費些功夫,卻不曾想到此劍的鋒利程度遠超他的想象。隨著劍刃緩緩劃過石塊,堅硬的石塊宛如豆腐一般被輕易破開。
當劍尖完全拔出時,左臂傳來的疼痛讓常曦握著細劍的右手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一下。劍柄與劍刃處沒有任何保護,右手虎口輕輕觸碰了一下劍刃,頃刻間就被拉出一條血口。
虎口流出的血液滴過劍刃,第一滴接觸到劍刃的血滴竟是直接融入劍身之中,晶瑩的劍身閃過一道極為黯淡的白光後變得和之前一般無二。虎口處的疼痛第一時間吸引了常曦的注意,這詭異一幕他自是無緣得見。
“怕不是你這柄劍有什麼脾氣吧?一上來就給我這麼個下馬威!”常曦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總是會碰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現在也愈發看的開了。
用嘴巴吮幹虎口上的血跡,常曦覺得也該給這柄劍起個名字了。
“瞧你這般精致好看,在這月光下還散發著好看的虹光,那…我就叫你月虹好不好!月虹!真好聽!”
常曦將月虹擺在眼前,越看越是喜愛,一如曾經從父親手中接過鐵柳弓的頑皮孩童。
“月虹這麼精致的劍在我手中,肯定會被外麵那些歹人所覬覦,我還是得把你包起來,免得節外生枝。”
常曦樂嗬嗬的將自己的衣物全部抱來攤在地上裹成一個圓筒狀,心翼翼的將月虹放在中間,隨即高高興興的提起。
隻聽見一聲劃破布匹的“呲啦”聲,月虹又是如同一開始那般插進了地麵之中,手中的衣物整整齊齊的被劃成兩半散落一地。
常曦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半沒緩過神來。
“這是我全部的衣服啊!呐!”
少年淒厲的怒吼在這盡是荒涼的山中幽幽傳蕩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