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如晦十指交叉道:“看來這夷決子是從父皇那得到了什麼準許,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擴張勢力與地盤。當年父皇率領百萬大軍蕩平各族各宗,把魔域的這塊江湖給徹底踩死在鐵蹄下。別是魔宗死灰複燃,便是那位如今坐鎮後方的軍神大人知曉此事,恐怕也會第一個揪下夷決子的腦袋。”
站在二皇子身旁的魍魎女掌櫃根本不敢插嘴,之前她在府上還能對二皇子保持相當的冷靜,但不知為何,如今的二皇子卻是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她曾有幸在千步之外遠遠瞧上一眼那當今魔帝,那股極具壓迫性的氣場甚至可以扭曲視線,讓她隻匆匆一眼就險些傷及心神。她發現當年那種感覺,開始二皇子身上初露端倪。
“九州人,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好好趁早享受吧。”
贏如晦看向遠處邊泛起的魚肚白,麵路厭惡的冷笑,無視依舊跪伏在地的一眾魍魎密諜,徑直坐上獸車離去。
如今的魔域早已完成一統,不同於各大九州上五宗群雄割據的局麵,大部分地區都已經直屬於贏氏皇族大軍統治,當年軍神拔拓閎屠奉魔帝之命,領兵百萬餘,用時十餘載,用血與火洗刷了大半魔域,教會了那些魔教魔門中人什麼是規矩,還有什麼是贏氏皇族的鐵腕和實力。
不甘屈居在魔族大軍統治下的其餘魔教人士跋山涉水,尋了處鳥不拉屎的地方安身立命。有俗話得好,越是窮山惡水就越是能養出無惡不作之人,尤其是魔域西北采石郡,那更是出了名的無法無之地。能在這種窮山惡水之境站穩腳跟討口飯吃的,無不是心狠手辣的魔道梟雄。
從九州遠道而來的師兄弟就在這裏被人給截了胡。
為避免被人看出端倪的兩人選擇的是騎乘踏風獸趕路,前方一夥人攔住去路,粗略看去不下二十人,看上去就好像是再次恭候多時了,常曦的眼神中頓時凝重起來。
這群好似俗世綠林好漢截道的一夥人服侍可謂是五花八門,哪怕以常曦擁有的贏芷漁的記憶做為參考,也完全搞不清楚這幫膽大妄為的家夥們究竟出身哪門哪派。這裏麵有以凶厲魔獸為騎的赤身蠻漢,有形如托塔李王的虯髯客,有幹脆就直接坦胸露乳長裙拖地的放浪娘子,有站在噴火銅圈上的侏儒,還有華衣錦服抬臂架蒼鷹的獨眼老者。
這二十餘人各自光怪陸離,不成體統,常曦微微眯眼。
至於二師兄雲墨,早就已經冷笑著抽劍在手,這幫人中修為最高的就是那架鷹老者,煉虛境初期的修為。
但這又何妨?同是煉虛境,之前常與各峰峰主練手的雲墨捫心自問,以如今自己被魔性侵蝕但反而更進一步的實力作比較,已經完全可以和劍峰峰主申屠烈並駕齊驅。
飲魔劍在手,隻要師弟一聲殺,他就敢把這些不知牛頭馬麵長什麼樣的二十餘人送下地府,讓他們開開眼界。
常曦自幼和所謂的綠林好漢打過交道,是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好漢,穿了也就是打家劫舍的蟊匪,彼此聚集在一起,看似團結,實則貌合神離。這些攔住去路尚不知身份底細的二十餘人也是這般如此,涇渭分明。
為首的那名獨眼老者微微振臂,那頭看模樣應該是變種的鷲鷹如離弦之箭般拔入高空,風屬性賦神通開啟,頓時隱匿了行蹤,光憑肉眼已經尋不得半點身影。
獨眼老者座下坐騎和身後眾妖魔拉開距離,來到常曦和雲墨身前,目光在那柄飲魔劍上停留片刻,道:“不知二位從哪來,又欲望何處去?”
雲墨咧嘴長笑,露出紅口白牙,玉樹臨風的姿態隻眨眼間變作猙獰可怖,飲魔劍上響起錚錚劍鳴,劍尖霍然點在老者眼前,撲麵而來的銳利劍意讓老者不得不側目避其鋒芒。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來問老子?”
在一旁的常曦差點就要為二師兄的本色出演鼓掌了。
老者身後那名大紅長裙拖地春光乍現的女子目露精光,雙手捧在胸口,把那本就遮掩不住胸口山巒起伏的開襟紅衫拉的更開些,幽怨道:“這位公子當真絕世好劍法,就是不知道公子另外一柄劍的劍法如何,女子真想領教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