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心裏其實非常清楚,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但應該也是他和她的最後一次了。他心底有愧疚,他這一生都在不停奔波,與莘彤和青璿兩位糟糠之妻都是聚少離多。
他默默捫心自問,白雙是不是個好女人?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但這是不是她最好的歸宿?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麵對他未卜的前途,龍族需要血脈的延續,需要她做出奉獻。
哪怕他們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相見。
所幸的是,她一點也不討厭他,相反的,她很喜歡他。
既然兩人已經坦誠相見,常曦也就大大方方的坐在白雙枕邊,拉過被子遮蓋女子身下的泥濘,捋過她的發絲在手,輕聲笑道:“昨夜嘴硬的緊,這會知道什麼叫死去活來了?”
白雙若生在人界,那絕對可以算的上是女俠級別的人物了,經過一夜不曾歇息半會的盤腸大戰,竟已然還有餘力。
美玉女子拉過被子靠在常曦懷中,聽著心跳,不自覺的又向常曦不加遮攔的腰下看去,眉目含春,淩厲反擊道:“之前初見時,我還好奇少主你明明身懷王上血脈之力,為何還要用劍法。現在我知道了,原來少主不僅劍法好,劍更好。”
常曦撥開那隻蛇般遊向他腰下的無骨手,無奈的道:“快別耍流氓了,地主家真沒半點餘糧了,都給充公了!”
白雙母性泛濫,一臉幸福的摸著自己的腹,她修為不俗,已經能感覺到一股至陽至剛的生命氣息在自己體內,開始慢慢生根發芽,茁壯生長。
常曦準備起身,白雙先掀開被子赤身下榻,從衣櫥中取出一件黑袍,模樣竟是和他之前那身祭禮錦服相似,雖然沒有那些繁複的掛件和裝飾,但勝在更簡潔輕便。
白雙回到床榻邊半跪著幫他穿戴好,常曦發現這身黑袍中也封印有真龍真意,比起祭禮錦服中的更為凝練磅礴。
“這是我這幾日來跟青璿姐學來的手藝,人族的針織法確實難學,如果不好看,記得就換掉。”白雙顯然對自己第一次縫製的衣服沒有多少信心。
“不用換,我覺得很,至少都是鬼斧神工的級別了。”常曦看著屈膝半跪在他身下忙碌一團的朦朧美玉,不吝讚美。
初嚐滋味的白雙在幫常曦全身穿戴周正後,沒有立刻起身,滿眼春情,興致又起,兩瓣蝕骨紅唇靠近那柄昨夜將她刺了個通透的利劍,常曦按住她滿頭青絲,倒吸一口冷氣。
俗話溫柔鄉易進難出,但常曦自知還有許多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白雙也深知這一點,披上一層輕紗在寢宮門口送別她這位一夜夫君,最後開口道:“少主大人,白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絕不會和莘彤姐和青璿姐爭什麼寵,也絕對不會去招你煩你,就隻會安靜待在這裏誕下血脈,然後看著他慢慢長大。”
“等少主大人您有空了,或者累了,我就在這裏等你。”
常曦低頭在她額上一吻,輕輕溫柔的摸了摸她始終雙手不離的腹,在她耳邊呢喃一句,身形逐漸消融在陽光下。
白玉潭上白令霜駐足遠望,萬般言語化作輕歎一聲。
白玉潭下白雙泣不成聲,記住少主在她耳邊的話。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