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沉睡了**的萬物漸漸蘇醒,它們舒展著腰身盡情地享受著這美妙的早晨……
而此時的容華峰崖底卻是別有一番景色,隻見薄霧彌漫朦朦朧朧間隱約顯現一角屋簷,待細看時卻又猛然不見,若是細細聽來偶爾還會聽見“嘿、哈、”類似於練功時發出的聲音。微風拂過,彌漫在崖底的薄霧絲絲縷縷纏**綿的慢慢飄散,深在崖底的山莊顯露其中,煙中霧裏煞是好看。
風念悠踱著腳步慢慢走出房門,看著院中的人在揮汗如雨的亂打一氣,禁不住出聲調侃:“我都不曾教你武功,你倒如此心急自己練起來了,練了這麼久成果如何?”
子依尷尬的停下動作,訕笑著:“呃,我隻是鍛煉鍛煉,鍛煉鍛煉……”
“好吧,既然你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學武,從現在開始我就教你。不過學武可是件很苦的事,要堅持不懈才能有所收獲。”說著走到子依身邊繞了一圈,伸出幾根白玉般的手指撐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她。
子依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趕緊點頭:“這我知道,我可是很能吃苦的,你趕緊教我吧!”子依這話倒也不假,因為家裏條件不好她早早的便出來工作了,什麼活都幹過,苦自然也就吃了不少。
風念悠收回打量的目光:“嗯...腳步虛浮,一點基礎都沒有,看來隻得從紮馬步開始了。”
子依一聽要紮馬步,雙腿一打顫差點就要摔倒,幹巴巴的問道:“一定要紮馬步?”
風念悠戴著銀色麵具的臉在晨曦中泛著微微地光芒,在子依無限期待的目光中緩慢而堅定的點了點頭,子依的希望瞬間像早晨的露珠一樣破碎。
見沒希望,子依咬咬牙擺好姿勢,微沉身子,雙手平伸,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風念悠看著她忍不住好笑,指正道:“身子再蹲下一點,要凝神靜氣、氣沉丹田、呼吸自然,放鬆一點不用緊繃著身子。”見子依一一改正,遂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進了屋子。
堅持了大概兩分鍾左右的時間,子依就不得不敗下陣來,雙腿又酸又痛的感覺讓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剛想用手撐著起來,卻忘了雙手一直平伸著也是酸痛難當,隻得慢慢揉nīe著雙手雙腳。
忽然鼻尖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子依咽咽口水,肚子剛好配合的“咕嚕”一聲,才記起還沒吃早飯,遂從地上爬起來沿著香味尋著。
看著眼前這格格不入的一幕,子依不由得張著嘴巴愣住了,廚房裏一身白衣點塵不沾的風念悠正揮舞著鍋鏟在炒菜,長袖被他用另一隻手提住,手法熟稔的翻攪著鍋裏的菜。忽聽得他開口說道:“這就練完了?”
子依回過神來,看著依舊背對著自己一派悠然炒著菜的風念悠,禁不住抽抽嘴角,高手就是高手啊,背上就像長眼了一樣,忙回道:“呃,就是餓了,體力有點不支。”剛說完肚子就像證實她說的話一樣“咕嚕”一聲響起,子依尷尬的摸摸肚子。
風念悠的嘴角勾了一下,說道:“馬上就好了。”說著拿過一個盤子把菜舀出來,子依趕緊狗腿的跑過去接過擺在桌子上,又盛了兩碗飯擺好,隻見桌上看著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正散發著陣陣香味,子依對著它狂吞口水。
風念悠走過來坐下,看著子依道:“你不吃?要看?”
子依翻著白眼,心裏暗罵:“你不來我哪敢開動啊!”卻還是利落地坐下。
想不到他的手藝這麼好,子依一邊吃著一邊暗自讚歎。兩個人吃飯的氣氛有些微妙,子依本想秉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傳統美德,奈何自己受不了這樣的氛圍,於是斟酌著開口問道:“師、師父,一直都是你親自做飯,山莊裏沒有其他人了?”對著這樣一個年輕的人叫師父子依始終覺得有點別扭。
“嗯”。風念悠惜字如金。
子依咬咬牙問道:“師父,你幹嘛連吃飯都戴著麵具,連我都不能見?”
風念悠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吃完繼續蹲馬步。”
子依頓時不敢再開口問東問西,一頓飯就這樣靜悄悄的吃完了。
子依從風念悠手裏搶過碗筷,連聲說道:“我來我來,讓師父做飯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我怎麼能讓師父洗碗呢。以後都由我來做飯吧,我手藝還是不錯的師父可以放心吃!”抬眸時剛好看見風念悠嘴角那還不曾褪去的微笑,形狀美好的唇微微上揚,子依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個美男,至於為什麼戴麵具就不得而知了,說不定像天龍八部裏木婉清師父定的怪規矩,子依胡亂猜測著。
飯後子依還是不可避免的繼續蹲她的馬步,她問風念悠她是要練武幹嘛蹲馬步,風念悠回她一句蹲馬步是要穩下盤,下盤不穩就會腳步虛浮,別人一掃就倒了,下盤不穩什麼武功都練不好!子依聽完覺得自己的女俠夢又離自己遙遙無期。
風念悠丟下一句:“你自己先練著,我出去辦點事,偷不偷懶自己決定,我也不強求你非要練武。”轉身走了出去,一身白衣慢慢融到煙霧中直至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