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間一片詭異。
黑衣人的臉,與其說臉倒不如說是麵具,細看上去竟然越發的模糊。
白波此時也聞言走到那黑衣人的屍體前,就在這時那麵具竟然消融在血肉之中,黑衣人的麵目一時間變得猙獰可怖。這時,白波似乎是受到眼前的這個人突變的緣由,臉色不由的變得更加蒼白一些,他的身子一傾便要跌倒,連白永和安在道都來不及去扶住他,他手裏的鐵劍便在這時插在地上,使他穩住了身形。
白永看到這樣突兀變化,麵色不由一變,看著還在微微搖頭的白波,說道:“獨孤兄,怎麼了?”
白波笑著搖搖頭,隻是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有些無所謂道:“我中毒了。看樣子這麻煩我是躲不了。”
白永看著白波有些難看的臉色,有些不耐道:“什麼時候中的毒?”
白波將手中的劍放到背上,看著白永思索一會道:“劍從那片黑暗之處飛出來的時候。”
然後他看著白永等人,走走停停便到那個木樁之前坐了上去,臉上的笑意更濃,接著認真說道:“雖然很麻煩,但是死不了。”
“有多麻煩?”
“先前樊兄所拿出一堆丹藥,對我的毒,沒有一種能起到解毒的作用。”白波的依舊笑著道。
白永看著白波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也收起心中的波瀾,關心道:“獨孤兄,我或許可以幫你看看你中的什麼毒。或許解不了,但是起碼可以知道什麼可以解。”
安在道很不解,眼前的柏花主到底會多少東西,都說人無完人,可是眼下的白永所展現出的各色才能早已令他對這樣的一句話,產生懷疑。
白永走到白波的身旁,然後袖中的手便伸出,兩根手指便搭在了白波的脖頸之處,那兩根手指之上,散發瑩瑩的玉光,然後玉光之中出現一抹很隱晦的灰色,白永看到那一絲隱晦的灰色,臉色也突然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因為這種毒和他先前所設想的比起來,更加霸道和稀少,好在正如白波所說,這樣的毒很麻煩,但還死不了。
安在道也看到了玉色之中的那絲灰色,看著白波蒼白的臉,臉上的情緒露出些關心,因為他也知道那是什麼毒,那樣的毒在刑獄之中,都極其珍貴,他也知道眼前的獨孤二三中毒這件事很麻煩,但是看到那絲灰色之後,才明白原來這麼麻煩。
看著白永那凝結的眉頭,他也關切的問道:“這毒是不是高山凝翠?”
白波聽到他中的毒竟然有這樣一個好聽的名字,臉上的笑容便剛舒緩了些,然後便覺的身體的力量又流逝了一部分,然後他覺得有些困,可是他知道,在白永沒有說出任何結果的時候都不能說,所以便收緊心神,坐在木樁之上等白永開口說話。
白永聽到高山凝翠四個,眉頭不由微微相互擠了一下,有些不好氣道:“是高山凝翠就好了,那樣的話,雖然麻煩,現在也有些法子控製,可是獨孤兄的毒是高山翠,雖然死不了,但是之後便擋不了多少麻煩,因為我控製不了。所以這很麻煩。”
白波聽到這樣的白永這樣說,臉上再次擠出笑,勉強道:“既然死不了,我就在破木樁上睡一會。不過要記得喊醒我。”
白永聽到白波這樣說,那放在白波脖頸處的兩根手指,然後朝著白波的胸膛戳了上去,然後白波的臉上便出現上一絲血色,眼中困意也稍稍減去一點,然後白永認真對著白波道:“從現在起,到我沒有給你解毒之前,你不能睡,連打盹都不行。你隻要打盹眼下的大麻煩,便會令我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做法。”
安在道聽到白永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心頭有些一緊,然後想到高山翠的恐怖,便不由的冷聲說道:“柏花主,獨孤兄就是打盹了你也不能亂來。”
白永看到安在道這副模樣,有些微微一愣,轉念想到先前白波中毒的事,心中也不快道:“我亂不亂來,你又如何能擋的了。”
“我或許擋不了,但是我必會盡最大的努力。”安在道沒有絲毫的退卻,更沒有絲毫的商量或者勸說的意味,很直接的回答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個打盹的問題,用的著兩位彼此都冰著臉,隻要需要我連話都可以戒掉。”白波插嘴說道。
“那最好不過,隻是沒有那個必要。”
白永將手指從白波的身上拿下,然後朝著白飛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