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婚入府為新婦(2 / 2)

康熙四十二年一月二十四,宮裏有了消息,玥曦被賜給十三阿哥作嫡福晉。知道這個消息,雅湄並不感到意外,當年昀鶴說得對,德妃留玥曦做女官就是想要留她作將來的兒媳。雅湄猜測,這或許是源自康熙的授意。雅湄知道十三阿哥為人好爽,且是行事光明磊落的人,應該說玥曦的確是覓到了良人,雅湄也替玥曦高興。不過,雅湄有些擔心欣嬈如此心狠手辣,很可能會對玥曦不利。不過即便如此,雅湄也無能為力,隻想著什麼時候悄悄提醒一下玥曦。

沒過幾天,二月初八那日,阿木爾急匆匆來找雅湄,告訴雅湄姚氏生下了個小阿哥。即使知道終歸會有這一天的,雅湄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感覺心頭堵堵的,雅湄感到自己對著阿木爾的笑容也變得尷尬僵硬了。阿木爾倒是渾然不知,隻一個勁要雅湄記得嫁過去之後一定要把孩子養在自己的屋子裏。雅湄向阿木爾保證了多次,阿木爾才肯放下心來。

然而才過了六天,二月十四,阿木爾又跑來告訴雅湄,那個小阿哥胎裏不足,甚至連乳名都沒取好,就夭折了。雅湄知道後,心裏一團亂麻。她很擔心十二阿哥,他失了長子,心裏一定不好受。雅湄產生了“我很想見見他”的想法,但她心裏清楚,這是絕不可能實現的。雅湄隻能問問阿木爾十二阿哥的情況,阿木爾笑睨了雅湄一眼,隻說:“聽聞十二阿哥很難過,但別的倒也無礙。”

接近月中,富察府為了準備婚禮越來越忙碌了。雅湄什麼也插不上手,隻幹巴巴看著哥哥們在那邊接待內務府的官員。而馬齊也去了乾清宮把正式賜婚的聖旨請了回來,富察府又為這次賜婚舉行了大型的祭祖。當然,祭祖是隻有家族的男性成員可以參與的活動,雅湄也沒法觀禮。對於雅湄的婚禮籌備,阿木爾也是全程參與,忙得不可開交,隻抽空去告訴雅湄十二阿哥新收的侍妾李佳氏也懷了孕。這回,阿木爾也沒工夫交代雅湄把孩子養在自己房裏,隻留給了雅湄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又去忙了。這回李佳氏懷孕,雅湄沒有上次那麼難受,雖然心裏也是酸酸的,但隻祈禱這個孩子能夠好好的,別再讓十二阿哥傷心了才好。

到了十月,內務府將彩禮送到了富察府,還送來了宮裏的嬤嬤專門教雅湄大婚當天的禮儀。十月二十二那天,阿木爾告訴雅湄,李佳氏生了個小格格,還告訴雅湄,馬齊下了朝,正在書房等她。馬齊平日政務很忙,很少見雅湄。這回叫雅湄過去,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囑咐。雅湄也不敢耽擱,換了件衣服便去了書房。

書房還是當年的樣子,唯一的變動隻是多了一些書罷了。馬齊正在書房寫著奏折,見雅湄過來,便招呼雅湄坐下。兩人坐定後,馬齊笑著捋了捋胡子,說道:“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麼快,我們湄兒也要嫁出去了。平日裏阿瑪忙,也沒時間多照顧我們湄兒,湄兒就要離開了。”雅湄心裏一酸,她知道,馬齊心裏一定挺難過的。她忍住淚水,勉力斂眉一笑,說道:“阿瑪,湄兒將來一定常常回府來看您。”

馬齊點點頭,說道:“當年你要進宮侍奉太後,阿瑪擔心你不會很好地處理和他人的關係,就讓你的庶母們日日給你請安。如今,你將要嫁入十二阿哥府作為正妻,更是要主持好全府的大局。還是當年的話,記得殺死心中的女孩。”雅湄忙答應下,心裏還有些感動。當年的馬齊沒工夫教導她,但留意讓自己與庶母多接觸,多學些為人處世之道,進宮後的日子才沒那麼難走。

隨後,馬齊又接著問雅湄知不知道李佳氏生下女孩的事,雅湄回道阿木爾已經告訴她了。馬齊沉吟了一下,隻說:“阿木爾是個熱情的孩子,隻是過有野心了。”雅湄不太明白,但也沒有多問,和馬齊又聊了一會兒,便告辭回房了。看到馬齊最後望著雅湄不舍的眼神,雅湄又有些心酸。

十一月十五那天,富察府將雅湄的妝奩送到了新的十二阿哥府。喜塔臘氏告訴雅湄這件事後,雅湄才擺脫過去的恍然,意識到自己真的馬上就要嫁給十二阿哥了。

雅湄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翌日,十二阿哥到了富察府給馬齊行了禮。內務府總管帶著內務府官員和一眾護軍以及幾名女官隨著十二阿哥。此時雅湄已經在宮裏的嬤嬤們的幫忙下穿上了喜服,蓋上了喜帕。雅湄在眾人的簇擁下握著蘋果上了轎輦,一路聽著外頭的敲鑼打鼓到了十二阿哥府。雅湄清晰地聽到十二阿哥對著轎子連射了三箭。隨後她被人扶下了轎子,跨了火盆,到了洞房裏。

當十二阿哥拿著喜秤挑起喜帕時,雅湄看見了這個穿著蟒袍補服的男人,正溫柔和煦地衝她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