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鶴和莫丹進來伺候雅湄就寢,雅湄一邊更衣一邊想,一定是自己用的方式不對。雅湄這樣想著,開始思考應該換個什麼方法來引起十二阿哥的注意。仔細想想,現在已經十月初了,十二阿哥的生辰在臘月二十四,雅湄覺著,自己倒是可以精心準備一個壽禮。
第二天起床後,雅湄用過早膳,向太後請了安後,見幾個福晉都來和太後請安,所以呆了一會兒便回屋去了。
雅湄坐在桌子邊仔細琢磨自己該送什麼禮給十二阿哥慶生才好。她記得女子表達心意都是送香囊、釵子之類的。但是稍稍想想,雅湄就否決了這種想法。自己剛剛疑似告白被拒,再送個香囊什麼的太輕浮了點。更何況,這些方法都已經被用了多次,自己再用顯得沒有誠意。
想了很久,雅湄排除了送琴、送書、送樂譜等等之後,做了個決定。她決心自己畫一幅十二阿哥的畫像。雖說這也有些老土,但是雅湄也沒什麼好點子,覺得這樣總比送香囊什麼的好多了吧。這樣想著,雅湄叫來昀鶴替她準備筆硯。
雅湄平日有時也寫寫畫畫,畫技還算過得去,她細細回憶了十二阿哥的樣貌,兔起鶻落,一幅畫像便作成了。她看了看這幅畫,滿意地點點頭。十二阿哥微挺的鼻子,常帶著淺笑的嘴,還有那最好看的一雙深邃的眼睛,總是淡漠而不帶一絲波瀾。雅湄望著這畫像出神了很久,然後笑了出來,《雍正皇帝》裏管雍正叫“冷麵王”,但雅湄覺得,這十二阿哥才是個徹頭徹尾的冷麵王。
作完畫,雅湄叫來莫丹,讓她幫忙去找個可靠的畫師把畫裱褙起來。
一完工,雅湄感覺這次不會失手,心情好了許多,帶著莫丹和昀鶴去宮後苑逛逛。
宮後苑的花草依舊鬱鬱蔥蔥,雅湄遠遠便看見八貝勒福晉綏婉,便打算上前向綏婉請安。但剛剛踏上前幾步,雅湄就見綏婉衝了出去。雅湄愣了一下,忙轉頭看去,隻見綏婉一巴掌就拍在和欣嬈走在一起的翳媛臉上。
雅湄總覺得,綏婉心裏一直對欣嬈和翳媛有氣。當時在科爾沁,阿木爾宴請清廷女眷的時候,綏婉就句句話針對欣嬈,如今還打了翳媛一巴掌。玥曦告訴過雅湄,欣嬈和翳媛關係很好,雅湄猜測綏婉是把氣撒在她們倆其中一個人頭上。
雅湄隻敢遠遠看著不敢上前,隻遠遠觀望。過了一陣,她見玥曦和兩名宮女款款走來,在綏婉身邊說了些什麼。雅湄鼓起勇氣上前,隻聽綏婉指著翳媛說道:“別勾引不了雍郡王就來狐媚我們貝勒爺,再叫我逮著,定教你吃不了兜著走!”說罷,綏婉警告性地橫了欣嬈一眼,便帶著宮女離開了。
雅湄上前向欣嬈行禮,欣嬈虛扶了她一下,沒說什麼。玥曦和翳媛隨後向雅湄行禮,雅湄點點頭,說了句不必多禮。隨後欣嬈皺了皺眉,對玥曦說道:“多謝姑姑解圍了。”玥曦福下身回道:“這是奴婢該做的。”雅湄總覺得氣氛異常尷尬,也沒說話,就見欣嬈摸了摸頭上插的翡翠簪子,就帶著翳媛和幾個宮女離開了。
雅湄見玥曦望著欣嬈和翳媛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樣子,便好奇問道:“翳媛姑娘如何又見罪於八貝勒福晉了,玥曦姑姑你可知道?”雅湄一轉念又覺得在宮後苑正中心人來人往好像不適合多說話,便立馬接著說道:“姑姑可願意和湄兒去禦景亭坐坐麼?”玥曦點頭回道:“奴婢自然願意。”
雅湄在禦景亭坐好後,忙招呼玥曦坐下,玥曦也不推辭,就坐在雅湄身邊。雅湄親熱的拉著玥曦的手問道:“姑姑,你可知剛才八貝勒福晉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啊。”
玥曦歎了口氣:“還不是那翳媛又捅婁子了。今兒又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在永和宮跳起舞來了。雍郡王沒見著,倒是八貝勒看見還調侃了她幾句。奴婢從主殿裏出來,就見八貝勒和翳媛說著話,八貝勒福晉遠遠站在那裏。後來十三阿哥側福晉把翳媛叫走了,八福晉過了會兒也走了,奴婢覺著不對勁,就過來瞧瞧,果不其然,八貝勒福晉還動起手來了。”
雅湄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禁有些失笑,這翳媛實在太逗,屢敗屢戰,這都失敗三次了。隨後,她看著玥曦帶著笑顏的臉,說道:“真沒想到,四年前見姑姑時還是個擔心選秀的小姐,如今姑姑倒成了德小主身邊最貼心的人了。”
玥曦臉微微泛紅:“格格見笑了,那時候奴婢擔心選秀,在格格麵前丟臉了。倒是如今,奴婢進了宮,發覺真是印證了那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奴婢自然寬心多了。”雅湄有些吃驚,自己一直以為玥曦是個悲觀主義者,現在倒發覺玥曦倒是個隨遇而安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