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主子去見了他,那又怎樣?”君忘塵很是不明白,就因為這點兒小事,也能值得讓這個一向淡然悠哉的人皺眉?
許世然無奈的笑看著他:“忘塵,我以前從未往這方麵想過。嗬嗬!或許是根本難以想象,主子竟會喜歡……”他不由得又歎了聲氣。
“你是說主子喜歡上酒公子了?”因為過於震驚,以致君忘塵的聲調都變了。
許世然收起扇子,歎息道:“我早該想到了!從初次他傷了主子,主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心情大好開始——以及後來主子繪製他的畫像,和近來主子常往霓裳院跑的情況來看,主子八成是對這個酒公子動心了。”
“什麼?小蒂喜歡男人?”去而複返的夏侯影,聽到這些話,驚訝的出了聲。
他們同時望向聲源,便看到驚的不得了的某人。瞪著眼,張著嘴,看來是嚇得不輕。
霓裳院。
雪閣內。
李冥雪將昏迷的人,輕柔的放在床上,拉起被子為她蓋好。然後直起身來,打量了下這裏的擺設。很簡單的擺設。進屋的正廳是個白色雕花圓桌,邊上是四個同色雕花圓凳。正廳的左邊是麵水珠簾,簾後案幾上,是張七弦古琴。靠牆處是一排白色書架,上麵放滿了書籍和文房四寶。這個書架有點兒怪,書架的著地之處,竟是幾個帶門和抽屜的櫃子,上麵架上放書,下麵櫃中藏物,也隻有這個奇怪的女子做得出來。
右邊是雪舞休息的地方,白色圓洞門雕花隔斷後,是一麵珍珠簾,不遠處是一麵刺繡品的屏風,薄如蟬翼的輕紗上,繡著銀色與青色搭配的竹子。這種繡法很奇特,看著會給人一種竹林迷霧的感覺,那些翠竹仿佛在霧裏若隱若現。屏風後有一張讓人可以小憩的軟榻,窗下是一張白色的梳妝台,梳妝台上有一個白色雕花鑲金邊的鏡奩,上麵還有一塊絲帕,一朵簪花,和一把象牙雕花梳子。白色雕花窗上懸掛這一根竹簫,藍色的床帳,配上薄如蟬翼的白紗。離床不遠處的靠牆處,是一個白色雕花衣櫃,整個閣樓,皆是以白色為主,有種特別的風格。他繞過軟榻,走到軟榻後的一麵牆壁處,上麵掛著一幅畫。
畫中是一個白衣女子的背影。隻見青山綠水間,茅舍籬笆院前開滿了金色的菊花,而那個女子便在菊花間飛舞。整個畫麵,給人清遠絕塵,悠然閑適的感覺。上麵是兩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他不由得回頭看向床上昏迷的女子。落款是——望妹如願。雪舞一直喊著的六哥哥,會不會就是這贈畫之人?畫中的女子清逸悠然,而現今的雪舞卻是無悲無喜,眼神雖然依舊淡然,可卻已是疏離的漠然了!那雙眸中根本毫無溫度,更沒有女兒家的柔情似水,有的隻是對世事的無所謂!是什麼讓她變成了今日的雪舞?對此,李冥雪感到很是好奇。
“六哥哥……六哥哥……”床上的女子眉頭緊皺,夢囈著念著某個人。
李冥雪忙走到她身邊,俯身手背貼向女子的額頭,低喃道!:“怎麼會這麼燙……”他走向旁邊盆架前,濕了濕毛巾,擰幹後走到床前坐下,疊好放在她額頭上。收回手之時……卻被床上昏迷的人抓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