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憶竹暗鬆了口氣。還好落霞出聲打斷了這一切,否則……後果難以想象!
落霞無視某人怒視的目光,淺笑走到桌前,將托盤放下,收拾了下棋子棋盤,將其盤立於欄杆處,將棋子盒放在欄杆坐位處。回頭走到桌前,將酒菜擺好,拿著托盤,退立在自家主子身後。
北宮冰蒂拂衣落座,唇邊輕勾起,笑看著對麵的人:“相傳雪舞姑娘,如冰似雪,難以靠近,看來傳言有誤啊!”
簫憶竹淡然如水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隨即低頭執壺為他斟酒,淡淡回道:“您非一般人,雪舞的難以接近,對您而言,自是無用。”她撚起酒盅,雙手奉上。
“哦?是嗎?”北宮冰蒂玩味似得看著她,再伸手接過酒盅時,有意無意的擦過她的纖指,從頭至尾,他的眼光便未曾離開過她。他將酒盅放在唇邊,看了她一會兒,方慢飲下此酒。隨即放下酒盅,凝視著她,緩緩的說出:“如果我要揭下你的麵紗,你也會如剛才那般順從得讓我摘下嗎?”
簫憶竹輕搖了搖頭,淡淡的說:“不是順從,而是無可奈何!”
“哦?此話怎麼說?”北宮冰蒂似笑非笑得看著她,問道。
“我不是你的對手,能否摘,是否順從,都不是我可以自主的,不是嗎?”簫憶竹低頭以食指摩擦著酒盅沿,語氣毫無起伏,淡淡地說。
“哈哈哈!有意思!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也非是強人所難之人。”北宮冰蒂隨機轉話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假山後的?”
“氣味!”簫憶竹緩緩抬起頭看向他:“你身上有檀香的香味。”雖然極淡,可當時東風做美,偏偏將那香味隨風飄入了她的麵紗後。否則,以她的武功,又怎可能發現得了他呢?
“檀香味?”北宮冰蒂似是探究的看著她。他身上是有檀香的味道,那是前幾年當政之時,用來安神定氣的,久而久之便習慣了,所以便一直用著。可他身上的檀香味並不濃,她是怎麼聞到的?他可記得,他們當時身處的距離是非常遠的。
簫憶竹輕點了下頭,而後為他解疑道:“是風,是風把你身上的氣味吹過來的!”
北宮冰蒂手背撐著下頷,明了的笑了笑。他就說,哪有人鼻子這麼靈的。他另一隻手撚起酒盅,看向對麵的聰慧女子,開口問道:“你與天音閣是何關係?”
簫憶竹淡淡的看著他,不答反問:“那您又是誰?”
“邪王——北宮冰蒂。”他一絲猶豫不曾有的,回答道。
“天音閣——雪舞。”一樣的毫不猶豫地回答對方。簫憶竹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地告訴她這些。不過之後想想也對,這不是很符合他的作風嗎?隨意而為!
北宮冰蒂笑著搖了搖頭:“恐怕,這不是你的真名吧?”
“身處風塵,何來真名假名?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簫憶竹似是有感道。問她是誰?她也想知道自己是誰呢!是前世的黎小憶?還是今世的夢靈公主簫憶竹?或是天音閣閣主酒公子?又或者隻是這青樓中的花魁雪舞?說真的,還真是說不清,弄不明呢!
北宮冰蒂看到她淡笑的眼眸中,似是將紅塵看破,似是這世間種種,於她而言,都不過隻是過眼雲煙罷了!他笑了笑,起身走出亭子:“小小年紀,如此淡看世事,對你可隻有害而無一利!”說話間,人便早已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