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接下來,天啊,睡覺文化上也有差異!

想當然的,我始終都相信自己應該會睡在向村民借來的房子裏最高級的那一間。因為我畢竟是他們所說的魔王嘛,所以他們應該會讓精疲力盡的我躺在鬆軟的棉被裏吧!就我從剛剛到現在所看到的這個世界來說,這時候應該不能說棉被,而是床鋪才對。但是浚達以理所當然的表情回答了我的問題。

“為什麼?喂,為什麼我得睡睡袋,而剛剛走進房間的士兵就可以睡在舒服的床鋪上呀?!喂,我真的是魔王嗎?這個睡袋有沒有拿出去曬過太陽呀?”

“如果有刺客闖進房裏行刺陛下,那要怎麼辦才好?所以安排了剛剛的士兵做為陛下的替身。而且這邊沒有窗戶,不用擔心會被襲擊,大門則有孔拉德看守,請陛下安心。”

“陛下明天還要騎一整天的馬,今晚請好好休息,以恢複體力。”

雖然叫我要好好休息,可是這裏連個窗戶也沒有。在既狹窄又滿是塵埃的密閉儲藏室裏,要攤開一個沒裝多少棉花的咖啡色戶外用睡袋,這實在有點……。地板很硬,睡的還是隻適合硬漢使用的睡袋,再加上我還是第一次像這樣在兩個西洋帥哥的簇擁下進入夢鄉。啊啊,這就是所謂的“川”字睡眠吧。任何一個“當皇帝”的男人,也絕對比我要自由一點吧!

接下來的翌日早晨,啊啊,又體驗到了交通文化上的差異!

五隻活蹦亂跳的栗毛馬被牽到睡眠不足的我麵前。每一匹的鼻孔在早上清新的空氣裏都冒著大量的白煙。

“又是馬?!”

我就這樣穿著那件濕了以後被晾幹的學生服,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向那巨大的生物。馬兒突然嘶叫一聲,於是手又趕緊縮了回去。

“對了,你們不是魔族嗎,應該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法術吧?”

“法術……您指的是魔法吧!”

“嗯,沒錯,就是魔法。所以你們有沒有那種可以直接到都城也好,城堡也好的魔法?不需要快馬加鞭地趕路,隻要用魔法就可以一口氣把我送到目的地,這不就好了嗎?”

就像任意門,或是竹蜻蜓之類的方便的道具。

浚達故意咳了一下清清喉嚨說:

“陛下,魔法並不是萬能的。”

“哪有?我常常在電視上看到巫婆,還有魔法師,他們幾乎不把科學放在眼裏,隻要揮一揮魔杖就萬事OK了。”

“我不知道您說的***是誰寫的歌劇或舞台劇,但您所提到的都是誇大不實的資訊,魔法幾乎隻有在戰鬥時才能派上用場,除此之外,就是像把陛下召喚回來時那種非常重要、特殊的情況下才會用到。”

原來電視和現實生活是不一樣的?正當我還想要再繼續抱怨時。

“總之說得簡單點,就是節省能源。”

孔拉德一邊撫mo著馬的鼻子一邊說道:

“當然,讓沒有魔法的我來說這些話,好像不太有說服力。那麼,陛下,今天您要和我,還是和浚達共乘一匹馬呢?昨天您提到您的騎馬經驗是……”

“坐過幾次旋轉木馬。”

“沒錯,您說您隻坐過旋轉木馬。這樣的話就算花上三天也到不了王城,所以還是請您坐在我的背後吧!雖然會增加馬的負擔,但是隻要適度換乘,應該可以勉強撐過去才對。”

“可是我的屁股從昨天痛到現在……咦,你怎麼會知道旋轉木馬?”

“總之請您先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比昨天還痛。”

走在隊伍前頭的士兵向他們行過禮後一一出發。往上一看,天空上飛的還是和昨天一樣的人體骨骼標本。當然,連我們的頭上也有。果然它們就是吉祥物吧,該取什麼名字好呢?骨飛號?鈣質先生?

“就叫骨飛好了。喂——骨飛,雖然我看不出你是不是昨天那一個,不過昨天真的很感謝你。”

我自作主張地替它取了名字,並靜靜地朝它揮手。這時候,骨飛的下巴開始咯咯咯地作響,還不斷地拍動著翅膀,看起來真的非常怪異。我不由得問教育官:

“哇,生氣了!喂喂,它們現在是在生氣嗎?!”

“不實的,它們是因為承蒙陛下的召喚,正感動著呢。它們沒有所謂的‘個體‘的觀念,所以您隻要和其中一人講話,就會傳達給所有人。骨飛族人就算不在一起,也可以互相傳達簡單的訊息,所以用來做為巡邏和偵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困難的辭藻實在太多,有點聽不太懂,但是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觀念吧。

“陛下,我們也該出發了!”

孔拉德右手拉著韁繩,伸出左手打算拉我上馬。這時原本大概是因為害怕而一直沒露麵的村民,有一戶人家把門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可以看到留著一頭金色短發的男孩正佇立在門後。

我對著他大喊了幾句。

“真是太可惜了!如果用重一點硬一點的球練習的話,那群小孩一定會進步得很快的!球棒如果再削得光滑一點,握棒的地方再細一點的話,就一定會打得更好,而且……”

還有,就是一定要有捕手。

“而且玩棒球——,怎麼可以沒有捕手呢?”

隻看到金發男孩被母親給抓了進去,並慌張地把門關上。

“我偶爾會順道經過這個村子。”

孔拉德用力將我拉上馬。

“雖然他們曾經經曆過一段痛苦的經驗,但那些孩子們還是活得很堅強。”

“是呀!”

其實我根本無法想像父親被處死,房子被放火燒光這種事。

浚達臉上帶著不滿的表情,我佯裝沒看見,踢了踢馬的肚子。

猶如地獄般的一天就此展開。

根據手上指針式的G-SHOCK來看,從早上開始出發到現在已經走了六個小時了,我們在稱之為中繼站的地方換了兩次馬匹。在第三個中繼站,我們來到一個比剛剛那個村子規模要大很多的城鎮。將馬匹綁在柵欄後,一群士兵在浚達的命令下也都休息去了。

“您看起來似乎很疲累,而且從剛才就一直念著高深莫測的話語呢,陛下。”

由於孔拉德一直不斷地催促馬匹前進,所以不知不覺就記下了它們的名字。這時,差點從榛果色的母馬諾坎蒂的身上摔下來,我以沙啞的嗓音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