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睡不著啊,沒想到這裏人還挺多的嘛,先吃點東西吧。”陽和找到一張桌子坐了下來,肚子咕咕叫所以叫來了幾個桂花糕。
吃著吃著,他下意識瞟了對麵一眼,結果差點整塊糕都吞了下去,嗬嗬道:“又是金發嗎,不過看起來這個女的不壞,算了——”
陽和使勁地晃動腦袋,又灌了幾杯濃茶。
因為空蕩蕩的對麵突然多了個身影,姬蘿也下意識地打量了一番,“對麵的人估計也是去紅蓮都的,不過實力目前看來還不是對手。”
“是嗎?你是說那個人嗎?”月兒指著正在進食的陽和問道,她探起玉頸發現那人的表情一直是苦澀未消。
此時的陽和沒有心思去理會對麵人的眼光了,或許是出於顧忌,或許是受了打擊。
“感覺肚子填飽了心卻還是空的,罷了!”陽和非常鬱悶,總覺得霧霾籠罩心頭,揮之不去。
“對麵的那個心情不好,看得出來。”陽炎時不時地蹦出話來,可雪兒依舊隻會白他。
燈光不知什麼何時變得暗淡了,眼前也變得模糊了,恍惚中陽和趴倒在了桌子上。
“那個人好像醉倒了,沒事嗎?”月兒幾分同情地說道,看向幾人示意要不要上前幫忙,可他們都隻是冷冷地笑嗬。
腦海衍生出一片黑暗,而陽和蜷曲在不知邊際的茫然中,在發抖,問自己:“我為什麼會難受,難道我很少殺人嗎,我自己也手刃過不少生靈啊!”
“隻是,隻是那個人,為什麼看見他這樣做我會覺得喘不過氣來,覺得壓迫和沉重?”
“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是忘不掉,果然我是個懦弱的人啊!”
“一直以來都是,啊!頭痛!”陽和在嗡嗡中吼叫,卻震不破黑暗,空氣依舊如此混濁。
在半昏半醒中,無邊的夢魘突然晃蕩了一下,漸漸地浮現了一抹似曾相識的微笑,卻看不見臉。
“這是——”陽和伸出手,顫動著向前,而笑容卻躲著一樣淡去。
“是嗎?你是誰?”陽和痛苦地狂笑,接著潛伏在黑暗裏的一隻手觸向了他,還有渾渾噩噩的聲音響起,“誰都沒有錯,不用一廂情願背負這罪惡,一直以來矛盾的我們生存在世上便是要證明時代的真諦,活著的意義!”
“我想,這才是樸素而偉大的宿命的勝利!”
那隻手陡然搖擺,扇動時漸漸成了一隻蒼白的飛翼,片片羽毛上都閃爍著智慧的光輝,當黑暗被驅趕,羽毛也依稀落下,光刺透了那空虛的麵具,鏡子般碎裂掉——
匆匆過客般一切都走了,陽和也漸漸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的一瞬間天庭閃過一隻神眸,綻放的飄渺的氣息引起了對麵人的注意。
“這是慧眼喔,他可能剛才經曆了什麼,開竅或者饋贈!”陽炎津津樂道,也是有些詫異和驚奇,畢竟這種事就發生在自己眼前。
慧眼無根,直通心神,滅卻浮生,意蘊永恒!
“算了,我還是走吧,水肉已無用。”精神疲憊了,陽和轉身欲離去。
就在經過姬蘿那兒的瞬間,消失的慧眼大放異彩,也引來了眾人的觀看。
“快看,這是——”
“慧眼!”
“……”
因為突然間被這麼多人注視,有種心虛的感覺,便隻好搖搖晃晃匆匆而過。
就在與姐妹花擦肩而過的一息之餘,陽和仿佛聽到了清晰的心跳,如清泉般清澈。
慧眼釋放的異芒有白色,夾雜著些許黑色,而眼角卻是被遺忘的鮮紅色;慧眼並非一道豎痕,近了看才發現是中間透徹,兩邊暗淡的一朵盛開的雪蓮。
“這是!”而姐妹花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可是驚異還是喊了出來,彼此深情望了一眼。
陽和走了,姐妹花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剛才怎麼了——”姬蘿不解地問,雖然這種事確實震驚可也沒什麼,她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玉庭,白光一閃而逝。
“火神,你看到了嗎?”雪兒一本正經地在陽炎耳畔細語,而月兒還沉浸在剛才的發現裏。
火神笑而不語,揮了揮手,這讓雪兒鬱悶不解,又有一絲惱怒。
“對了,姬蘿閣下,不知我們何時啟程?如若可以,我想與剛才那人一道,因為我對這慧眼初開小有興致!”陽炎淡淡地說道,可姬蘿卻感覺不自在,因為她從這平淡無奇裏感受到了威嚴。
穀叔欲將手往後探去,而姬蘿示意他不要,接著又平靜說道:“可以,不過這事你得讓他或者他們同意!”
“自當如此,嗬嗬嗬嗬。”陽炎傻笑了起來,不過興奮是真的,而雪兒此刻也鬆了口氣。
鬥轉星移,日月交替。
“閣下,閣下,我想說些事情!”陽炎叫住了正疾步前行的陽和,接著奔上前去。
“你是?”陽和有些納悶,這冷不丁冒出的人,他不認識。
“你的頭發!”火神這才注意到眼前之人詭異的玄發,之前因為他低著頭痛喝以及慧眼的出現才沒在意長相。
“嗬嗬,沒什麼的,先生有什麼事嗎?”
“我們一行人想與你一同前往紅蓮都,我想你也是去那裏的吧,多幾個伴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