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序 紛紛(2 / 3)

“你們已經是鐵板上的肉了,快點抉擇吧,哈哈哈哈,還是說你想苟延殘喘,我們可以考慮給你發表遺言的時間。”

“自今日起,天鳥庭便將從天界除名,而你們也將成為曆史!”

“不用再捍衛所謂的尊嚴了,這隻是毫無意義的自我欺騙,輸了就該認命!”四周一片沸騰,仿佛聽見了絕望的慘叫,中央的三人圍住了所羅王,而所羅王的一隻光翼已被砍下,他並未感到疼痛與害怕隻是覺得孤獨與遺憾。

“如果你們良知的放過這裏的人,我便可以這麼做,不然我無法給出答案。”所羅王從容地道,臨危不懼便是這般。

“那就抱歉了,最後再說一次!交出來,不然就得死!”三人不耐煩了,即便是貪欲也阻止不了那顆殺戮的心。

“是嗎?”

“走近的一瞬間看破虛妄,時代將會開花,結出明媚的果實,枝蔓將會化作神祗與黎明的手,空靈的根葉不必再糾結於枯萎……”

“這是鮮活靈元的誓言,輪回也困不住宿命的真言!大天演式——空間割裂聯動光明之翼——淩破七絕!”

這是同歸於盡的信號,三人一時膽寒,顧不得什麼聯盟盡是逃竄。

在所羅王最後的笑聲與宣言中,一切消失殆盡,夷為平地,就如曆史在這裏被遺棄……

“怎麼會?”

“他不是這麼強的超脫生死的人啊!”

“為什麼,難道這就是命運?”得知消息的千影悲痛欲絕,總是抑製不住淚水湧動,抑製不住血脈擴張,卻隻是震天呼喚。

“挽回不了了,或許以後能夠再次遇見這樣的他吧!”亦是止不住悲傷,羽陽還是勸住千影,含淚肺腑。

“不,不是的,我要去,去尋回哪怕是他的屍骨!”

“一定還在的對不對,還在的,一直都在!”千影腦海裏閃電般劃過一道道記憶的地平線,那是一幅幅畫麵,而後又縮成無數黑點,黑點緊隨著聚成泡沫,破裂後黑洞吸進了一切。

“還在,起碼沒有消散,他的身影一直都在,在這片天地裏!”羽陽顧不得什麼了,這是無奈,即使血全湧到了喉嚨,淚鼓得兩眼通紅,依舊不能放聲。

隻因為他不想看到千影這撕裂的模樣——

“那些人怎麼辦?那些讓我哭,痛,連血都流不出的人啊,這真的隻是時代嗎?”質問聲連連破出,空氣也震蕩了。

羽陽閉眼怔笑,向著利於無數生靈與瓊樓玉宇之上的天空道,“我希望你知道錯的不是他們,而是支配他們的錯誤的意識,無他,所羅王走了!”

“走了,走了,走了——”如鍾聲般在千影腦海裏嗡嗡發燙,抱著頭捂住耳朵可那聲音還是潮水般湧進來了,衝撞著理智……

“所羅,你說的沒錯,時代是棵會開花的樹,而且遲早會結出果實的!”羽陽朝著染血的斷天大吼,而天邊也隻是飛過幾隻驚鴻。

夕陽西下,斷腸人不見天涯。

“幽兒,你打算怎麼辦,天鳥庭已經不複從前了,所羅王也——”千影甩了甩悶痛的腦袋,可眼裏盡是混濁,對著這個昔日在他們身後血染群蘿的女子道。

幽兒咬破了嘴唇,鮮血溢了出來,她有些高興,“不,我早已經決定了,或許時代無法造就,可是我們依舊要創造,那些屬於我們大家的未來——不會讓彼此想起今日的,希望的原野裏擁抱的未來!”

有些醉醺醺,千影找了個椅子飄忽著坐下,“你變了!”

“是嗎?誰不會了,因為時代在拖著我們滿地打滾啊,我已經想好了,也去看看所謂的時代有多深沉。”

“亦魔非魔,以魔廢魔。”

閣樓裏燈火闌珊,綺窗裏兩道人影垂下了頭,外麵寒月高照。

三千年裏,經曆風雲,也看過河山!

“三千年,白發三千!”魔雲殿裏的妖豔女子撫平這及腰白發,歎了口氣。

日出浮雲,大地縷縷光輝搖曳,朝露裏天地在呼喚,青草與泥土慵懶地吐出清香。

“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

“嗯。”

“那你睡在哪裏,夜深了。”

“就睡在這裏吧,我困了——”

“等一下啊,唉,算了。”

陽和眨了眨眼,有些恍惚,而他懷裏抱著昨天那個所謂的紫仙兒,他犯難起來了。

“算了,既然之前這麼說了,我還是先帶你出去這裏再說吧。”他想起身來,可懷裏還躺著個大活人,清香遠溢的美少女。

“是嗎?”不知不覺中他又想起了靈兒,隻因為那一句動情的“哥哥”。

“嗯?”紫仙兒悠長的睫毛抖動著,俏鼻聳了聳,漸漸睜開了眼——

“早啊,陽哥哥!”她揮了揮玉手,又揉了揉倦意尚存的雙目。

“早,我們該走了。”陽和鬱悶地道,他覺得自己暫時還無法習慣吧,習慣這個突然映入眼簾的女子。

晨曦早已劃過天際,蔥蘢間五光十色。

“走吧,魔蟲,去水之囯,我想那裏會有值得我們沸騰的鮮血的!”沙漠裏的血姬化作一道匹練向著東方躍去,而腳下的生物詭異地噴出一灘褐色物質後便蠕動著螺旋紋鑽進了沙礫之中,火辣辣的太陽下隻有遍地風沙。

妖靈宮,一切照舊,墨綠加身。

青姬手裏捧著一枚玉鏡,潭水似深幽,映照出九霄庭的燈火,光芒下老者淡然一笑。

“八天神,你真的打算遵守《神魔互不幹涉條約》嗎?”動人之音伴著絲絲吐息聲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撥動了台上的一方古琴,顫動著妙音滑落。

老者揮了揮袍袖,群音便蟄伏了。“咳,是的,天界已經沒有同魔界抗衡的本領了,不過我們會限製殺戮的。”

“好吧,我們妖界並不打算妥協,而且魔姬打算借煞族之力在人界掀起風浪,這一點已然違背了青華大帝的《太乙十方救世約》!”

“可是青華大帝已不知在何方,這也就隻是一紙胡言罷了,原本三皇還能推動實施的,卻也——”

“是嗎?”

青姬玉手拂過鏡麵,隻餘下溜轉的白光。

“我還是去一趟吧,占卜的結果並不理想!”

琴瑟又起,傷風難掩。

“金轉——群雄並起!”動蕩著,大地裏突刺出幾道白光,頓時鮮血撒了一地。

“木轉——森羅鎖!”伴隨著白光的湧現,地底又衝出條條參差藤蔓,交錯著捆綁。

“火轉——熔積!”蒼老的地表又冒出滾燙的熔岩,堆積著漫過。

“土轉——飛沙走石!”躁動著,視野裏的砂石全蜂擁到了半空中,雜糅成黑色的隕石下落!

“不行,虎群數量太多了,而且繼續打下去還會引來其他猛獸的!”蒼夜說的很急,他的衣袖上盡是黑色的血跡,手中的小刀鋒刃凜然,滑動著又穿破一道黑影。

黑影墜落在地,接著又被突如其來的隕石砸中,火光湧動沙塵飛揚中一命嗚呼,黑煙散去方露凶相。

再看去,一地的金紋虎骸,血也激濺,蔓延,可打鬥還未繼續,錚錚鐵鳴。

“還能繼續,不夠!”白樺這時正自我沉醉於戰鬥,臉上的血液飛舞讓他痛快,飛速攪動手中的長槍刺破虎的胸口,灘灘血跡中空氣劇烈滾動。

而黎九他們就不這麼輕鬆了,大喘著“呼,呼——”

“走吧,該走了,這不是一般的虎群,因為它們的瞳孔是黑色的!”軒轅鍾金色的眼中齒輪轉動,一息間虎群的元氣脈絡分布都鋪展開來,金色的心髒被黑氣纏繞,一條筋脈直達暗黑漩渦的眼中。

這時,在大樹底下,尤莽笑的正酣:“你以為我們十字門會讓你們好過嗎,災星會再次遮住這片天空,那時煞族將從失敗的陰影中一躍成為霸主,哈哈哈哈哈!”

笑聲似興奮劑般傳進了虎群的耳中後,它們更加暴躁了,黑色的眼中出現一抹血紅。

“喂!”身後傳來了陽和的呼喚聲,靈兒猛地回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乘風而來的他,隻是還抱著個陌生少女。

“兔崽子,你再不回來我們就慘了!”蒼夜譏笑道,隻是裝的不像。

“好了,我們走!沒有閑暇寒暄了!”軒轅鍾頓時元氣大開,身上筋脈顯形,光斑湧動,磅礴的氣息自左右兩翼噴發。

“炎黃秘術——天火傳說!”

怒吼聲中,一息間金色火焰激濺,噴薄而出,在神聖的金言中大群虎獸哀嚎,在烈火的焚燒中肢解不剩。

一行人大步加騰躍飛射了出去,遠離這火災區,漸漸地森林化作了地平線……

“唉,又失敗了。”尤莽吃味地道,麵露猙獰。

接著他取下腰間的一枚玉鏡,鏡麵上投射出一道畫麵——

幽藍的洞窟裏黑色火焰在跳動,似一顆顆心髒,而在兩邊林立的是冰冷的骷髏,中央設有一個金色的魔法陣——浮在飄渺的半空中,六名骷髏人守著它。

尤莽衝著鏡子裏的人說道,沒有半點含糊,“報告長老,此次失敗了,因為他們這次帶來了三個‘天執’。”

“那就罷了,隻是我們想告訴你,如今我們十字門已暫時脫離了煞族,將會為魔族服務。”有一名骷髏人揮動黑袍道。

“不知為何?”

“這是我們高層和魔姬的決定,作為報酬她會幫我們解放‘蚩尤大帝’的人位,而且她也隻是借用三年,我想應該沒問題吧。”

“是,還有這一次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狠人,不過不確定是不是那位主。”

“誰?但說無妨。”

“雖然我隻見過一麵,但我感覺隨化靈門一行人走的陌生少女與妖姬很相似,甚至元素波動也一致,雖然微弱。”

“妖姬!不會吧,你確定!”六名骷髏人集體驚動著站了起來,紅色的眼看裏蔓延著恐懼。

“可能性很大!”尤莽鄭重答道,不敢有半分懈怠。

驚動片刻後,六人便回歸平靜。

“那好吧,這件事你先別管,而且暫時別驚動她,如果真是另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