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海音辦完事回到家,已經過了下午三點,心底的怒氣消散地也差不多了。一進門,沒再客廳看到任何一個早上別扭過的人,海音頓時大大鬆了一口氣。
什麼時候,這個家,窒息地讓她難受了?!
想起那些在外備關注、在家備受質疑的眸光,海音突然也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都說人言可畏,這目光,也足可以殺人。
剛踏上二樓的樓梯,突然一陣孩子的嬉笑聲響起,情不自禁地,轉身,海音就走了過去。
寶寶房裏,夏苑還在整理著房間,而天賜,就小尾巴一般地黏在她的身後,喋喋不休著。
"媽咪,我們以後真得要住這裏了嗎?"
"嗯…"
"那毛毛呢?"
"毛毛也跟我們一起,爹地晚上就會接它過來的!"
"那我們為什麼不住子傑爹地家裏?不住爹地家裏,要住這裏呢?"
"這裏也是爹地的…家…"
手一頓,明顯覺察出孩子口氣中的不願意,夏苑隨即放下手中的被單,轉身蹲了下來:"怎麼,天賜,不喜歡這裏嗎?"
望著夏苑,孩子輕輕搖了搖頭,敏感地說道:"不是…他們好像不歡迎我們…"
"怎麼會呢?!天賜想多了,爺爺奶奶隻是看到天賜太高興了…以後熟悉了,會更喜歡天賜的…這裏會有很多人陪天賜玩,疼天賜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疼寵地撫-摸了下兒子的發絲,夏苑一個抬眸,望著門口扒著門邊的身影,隨即笑著站起了身子:
"海音?!"
進屋,海音給了夏苑一個大大的擁抱:"苑…真高興見到你安然無恙!你變得更漂亮了!"
回抱了下海音,夏苑重重點了點頭,隨即拉著兒子道:"天賜,這是你的小嬸嬸!"
"小嬸嬸好!"
孩子甜甜的嗓音如清泉滑過,蹲下身子,海音抱著天賜,在他臉頰邊親了一口:
"天賜真乖…都這麼大了…苑,真羨慕你…"
打發了孩子去一邊玩,夏苑才牽著海音的手到床畔坐了下來:
"海音,好久不見,你一點沒變!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嗬嗬,我都老了!總之…一言難盡,也還好吧…"望著越發美豔的夏苑,海音頓感惆悵萬千。
"海音…其實,你可以主動一次!"
"海音…其實,你可以主動一次!"
海音言語間的苦澀難以掩飾,想起遊樂場門口不經意間的一瞥,夏苑由衷地建議道。
"主動?我還不夠主動嗎?!苑…你不知道…從你跳海失蹤後,厲大哥跟朝陽就都像是變了個人,兩個人還為了你大打出手過呢!厲大哥變得沉默了,家裏倒真是安靜了。朝陽…也變了,這三年,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很少回家…我問他,他也不讓我多管…苑,其實有時候我真得好羨慕你,有兩個男人那麼愛你……"
低喃著,海音卻是有苦說不出。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想怨天尤人都不成。隻是,她真得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而且,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她時不時也會覺得自己真像個可憐的棄婦!可她,明明才隻有二十五,如花的年紀,已婚的身份卻讓她與愛情絕緣了。
"海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真正的幸福,不在於有多少男人愛你,而是有一個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的,就足夠了,有時候,太多了,也是一種負擔。我這麼說,不是我矯情,是我真的這麼想…海音,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因為這個怪我恨我,好嗎?"
牽著海音的手,夏苑對她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愧疚與憐憫,或許因為彼此都走過同樣一條仰望愛的路,同病相憐地,對她就多了一份好感。
"怎麼會呢?!苑,我一直把你當好朋友的,雖然因為朝陽跟厲大哥的關係,我沒敢跟你太過親近,可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就算朝陽愛你,我也知道那不是你的錯…而且,現在看你跟厲大哥這麼幸福,我也替你高興,還有天賜,真的好乖好可愛…"
說著,海音的目光還不自覺地瞥向了一旁地板上自娛自樂地搭著遊樂場模型的小男孩,眼底有著無盡的羨慕,其實,她一直都很喜歡孩子的!
隱約間覺察出她的失落與渴望,靈機一動,夏苑順勢提點道:
"是啊!吵吵鬧鬧的,多了些樂趣。不過,有時候,孩子真的是維係愛情的樞紐!海音…你有沒有想過要個孩子啊?!我的意思是…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難免會有摩擦,有個孩子調劑下緩和下,也是不錯的主意,再說你們都結婚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