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如意,你在那裏做什麼?那裏很危險,快點下來吧。”一道焦急的聲音夾伴著嘩啦啦的海浪聲從礁石下方傳了上來。
上官楚楚,哦不,她現在的名字叫做郝如意。隻是扭頭望了下麵的人兒一眼,隨即又轉過頭,恢複剛剛的動作,眼瞳沒有聚焦的望著海的那一邊。
過了半晌,身後傳來呼呼呼的喘氣聲,身旁傳來了暖暖的體溫。
郝前程挨著郝如意坐了下來,偏過頭認真的打量著她,眉頭輕蹙,疑惑的朝她看的方向望了過去。這一望,他就更迷茫了,麵前是一片看到發膩的海,他還真不覺得有什麼可以讓人看得出神的地方。
“如意,你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郝如意懨懨的回了他一句,繼續看著開始起潮了的大海。
“如意,你還沒好起來,這裏風大,還是回家去歇著吧。你要是再染上風寒可如何是好?娘說,家裏頭已經沒有……呃,已經沒有銀子了。”說到家裏的窘境,郝前程不禁結巴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郝如意的神色。
可不想如意離開,更不想如意被二嬸賣掉,可是,他們家因為大哥的死也欠下了不少的錢。
他好擔心,如意會因為他們家窮,所以選擇離開。
“我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她現在雖然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而且還軟弱如柳,但是,她知道自己還能經得起這微冷的海風。
她現在想靜一靜,好好沉澱一下這些突發的不靠譜的事兒。
“如意,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二嬸把你賣給那個姓劉的。”郝前程見她麵露難色,連忙用力的拍了拍胸膛,義正言辭的說道。
“……”郝如意沒有回應他,隻是那不描而黛的柳眉微微的皺了起來。
想著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再次將自己拐進那走也走不出的死胡同裏。
“唉”郝如意輕歎了一口氣,看著洶湧的潮水,後浪推前浪,一排排白花花的潮水簇擁著衝過來,聲似雷霆萬鈞,勢如萬馬奔騰的海麵,她思緒不禁也跟著翻江倒海起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隻不過就是在訂婚宴上喝高了而已,可是醒來後,怎麼天地都變了呢?自己怎麼會變成了一個隻有十三歲的小姑娘,而且一覺醒來就麵臨著喧嘩吵鬧的場麵。
“郝如意,你這個小蹄子,快點給老娘醒過來,不要以為裝暈就能躲的過去。”沉迷中的她,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氣急敗壞的刺耳聲音,聲音中飽含著冷漠和無情。
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家裏怎麼會有一個這麼粗魯的人?她嘴裏的郝如意又是誰?
“郝仁,去打盆水過來,給我把她潑醒了。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菊花,還是等她醒過來吧,你又不是沒有看到她剛剛流了多少血?要是鬧出人命,可就不好了。”一道含著怯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出人命?我告訴你們,今天要是不將這個小蹄子賣出去,你們郝家的人就等著一個個被她克死吧。前景的死的還不夠嗎?你們都不想活了是不是?”剛剛那個女音不禁拔尖了起來。
“不行!你們不能賣如意,大哥的死跟她沒有關係,如意才不是你們說的什麼天煞孤女?”一道沙啞卻有力的聲音傳進了上官楚楚的耳朵裏,不知為何,這道聲音讓她的心突然的流過一股暖意。
“嗚嗚嗚……”隨著這道拔尖的聲音,房間裏開始響起了嘈雜的聲音,有的哭,有的低聲附從,有的小聲反對。
吵!真吵!吵死人了!
上官楚楚雙手緊握,用力撐開沉重的眼皮,迷茫的看著這滿屋子的陌生人。
“如意,你終於醒啦!”床邊的男孩見她睜開雙眼,臉上立刻綻放出驚喜的光芒。他驟然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那強勁的力量瞬間讓上官楚楚感到了生痛,但她卻沒有立即抽回手,因為她能感覺到那雙大手傳來微微的顫抖,她能感覺到對方很怕她會突然消失。
因為頭痛,她整個人都有些懵懵懂懂的。上官楚楚抬眸隔著人群朝房間裏掃看了一圈,就這一眼差點將自己從床上給震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這地方居然不是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