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鹿老出這幾個簡簡單單地字時,任誰都能夠感覺到那原本看起來平淡無奇的鹿老身上一股股殺氣似乎噴湧欲動。
獨舞看著院尊,身上不自覺地有些退縮,這一切自然都被吳憂感應在心,他稍稍往前了半步,擋下了那院尊幾乎是殺人般的目光,回了句:“比起讓院尊計謀得逞,怕確實是要好上數百倍!”
“放肆!”鹿老暴喝道,活到了今歲這把年紀,還從未有人敢當麵如此嗆他,莫是月擎,就算是月擎的祖父輩都無人敢如此與他話。
“區區一個狂妄無知的子,何以知道本座的苦心!”
在吳憂身側獨舞見到院尊如此這般有些暴跳如雷的模樣,心底倒是稍稍驅散了一些恐懼,想起第一次與吳憂見麵之時也是被他一句話噎到不行的情況,不由默默哀悼了院尊幾句,與吳憂逞口舌之利,似乎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到頭來隻怕是會將自己氣得不輕。
雖然院尊從頭到尾對她打得就是壞主意,但好在他沒有得逞,以至於獨舞此刻至少麵對他時的心態隻有一絲絲畏懼,其他的多半就是不恥了。
“院尊,我們不知你到底有什麼苦心,但若真的問心無愧,又何必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放之四海而皆知讓大家都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到底,這事終究是上不得台麵的,我也不想與你多廢話,終歸此事是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麼?”吳憂氣勢越淩厲地道。
麵對想要做出這般損人利己之事的人,不管他到底大了他多少個輩分,吳憂也終究不會想要對他尊敬半分,在吳憂看來,如同卡士學院這般地方,真應當擁有如同郭懷遠教員那般錚錚傲骨的教員。
郭懷遠教員是吳憂接觸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老師,正是因為他的理念才是讓得吳憂能夠穩紮穩打,明白了卡士之於一個王國,之於一個大6的意義所在。
正應當有著為地立心,為萬民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氣度所在,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卡士應該做到的,也唯有如此之人,怕才是能夠走到最巔峰!
修煉念力,在如此資源匱乏的地方,唯有不滅意誌,唯有永恒信念,方才能夠從萬千人中脫穎而出,走到最後,過度的狹隘終究是無法突破自身的局限。
南常青之所以最後能夠修煉到九星巔峰之境,莫不是經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遊曆了南海北,資、努力和劫難缺一不可,而鹿老卻一直妄圖借助他人力量突破瓶頸,即便是能夠達到八星之境,怕是日後也終難往上一步。
鹿老陰測地笑了笑,倒還真是讓吳憂不得不想起他是一個活了數百年的怪物,若真是這張俊朗少年展露出一個這般不符年齡的笑,他怕真是要覺得瘮得慌了!
“回旋的餘地,你能賠得起本座的壽元,你能讓本座突破到八星後期,這件事情本座既往不咎,但是,你,能嗎!”
幾乎是在鹿老完這最後一句話之時,這地忽然變色,原本快要趕上黎明之際的光,那隱隱有些白的際卻是忽然間暗了下來,層雲翻滾,似是在醞釀著些什麼!
吳憂和獨舞對望了一眼,都是明白了各自眼中的堅定,他們自是做不到鹿老的要求,所以唯有一戰,將此間事情徹底了結,而這一次,不再是比鬥,也不再是長輩對晚輩的指點,而是生死存亡之戰,至死方休之事!
與那食古不化一心想要突破的院尊,他們再無和解的可能了!
隨著空之中風雲變幻,卡士學院的上空籠罩著一股風雨欲來,大廈將傾般的末世之感。
與此同時,那原本鶴童顏的鹿老,慢慢地一絲絲皺紋爬上了他的臉頰,原本挺直的腰背也是變得有些佝僂,這短短數息的功夫,便是有些老態盡顯,令人心驚不已,這還是往日那個如同神仙般風姿的鹿老麼?
究竟是什麼讓得他數百年能夠保持到那等姿容,是修為亦或是有其他的原因?
“本座定會將你們抹殺,抽筋剝皮,用你們的精血來彌補本座這付諸東流的一切,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