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是有了目標,整個人都有奔頭。
自從和父親攤牌得到支持後,周文每天都盼著能接到劇組的電話。
可是一連幾天過去,童哥、建哥再也沒來周記大排檔,連周耀良也好像忘記了答應兒子的事情。
周文的鬱悶可想而知,於是在第四天淩晨的時候,他終於等不急找老周打探消息。
周耀良聽後哈哈大笑,說:“阿文,電影不是說拍就能拍的,找到投資後要去選演員試鏡,搞劇本,還要選取景地點,光是前期準備工作就要花費大量時間,你還是耐心點等吧,童哥那邊既然答應了不會放鴿子的。”
周文鬧了個大紅臉,咧嘴尷尬的苦笑說:“哦,想不到這麼麻煩,我還是去鍛煉身體吧。”
弄明白事情原委,周文收起心思,換了身運動衫出門跑步。
鍛煉身體是個幌子,他主要是出去練拳。
這陣子每天收工都是半夜左右,周文雖能在陽台上練拳,卻隻能是站站三體式,原地做幾個劈拳動作。陽台的麵積太小,打起來不過癮,於是周文選擇每天淩晨出去練拳。
好在邵氏影視城建在清水灣半島,周遭都是茂密的山頭,在經過幾天的考察之後,最終在距離周記兩公裏外的一處樹林裏練拳。
慢跑兩公裏,讓身體基本活動開,周文徑直進了樹林深處的一處開闊地擺好三體式架子。
清末民初時的拳師,多半選在晚上練拳,一是在晚上安靜,教拳、練拳時能避人耳目,免得被人偷學,二是在漆黑的夜裏練拳能鍛煉人的目力。
周記收工都是半夜,練拳的場地又過於狹小,周文隻能退居其次,選在這裏練拳。
站了十分鍾,周文感覺全身開始發熱,好似泡在溫泉中那樣,暖洋洋的很是舒坦,於是將全身的重心緩緩垂落。
這次重心一落到尾椎,體內的“動物”又歡騰了,就像點燃的鞭炮,劈劈啪啪炸開,順著尾椎竄了上去。
“動物”到達命門,並不前進,而是縮在這裏,就像浪花拍岸一樣,一波接著一波,輪番衝擊。
有趣的是每波都止於命門所在的第二節腰椎下,絕不逾越。
隨著一波波的衝擊,周文的脊椎也緊跟著發出細微的顫抖,後腰上好像掛著一個熱水袋,有點燙。
“有趣!”
站了半小時後,周文收起拳架。
倒背雙手在樹林裏溜達了一圈,周文又擺好三體式的架子。
架子一成,卻不再站樁,而是打起了劈拳。
三體式站好意沉丹田的靜,靜極而心中再動,這個動就是煉精化氣的過程,必須在五行拳裏求。
當然,也可以靠站三體式氣通任督,不過那是“文周天”的套路,周文練拳可不是簡單的強身健體,而是搏命殺人的路子。
國術不殺人,便會淪落到“舞術”的地步。
劈拳是五行拳第一式,按五行屬金,其形象如斧,拳意為劈擊。
周文的雙手一探一回,猶如人的一呼一吸,劈拳時沉肩墜肘,邊劈邊向內螺旋,這是保證發力由腰、脊而入的三催整勁竅門。
打劈拳最好在空闊的地方,三五百劈拳一路打去,氣息越來越綿長,越來越深遠,手部動作激發全身,打上一段時間,就會感到氣息鼓蕩,全身毛孔開合,也就是後天呼吸轉為先天體呼吸的意思。
打了八九十拳,周文的手指開始出現粗硬的感覺,十個手指緊握在手心,不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