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晴從來沒有看見過齊無德這一麵,一時之間,心咚咚地跳了起來。看著齊無德送到嘴邊的勺子,林小晴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巴,接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看著林小晴那吃相,齊無德不由得一陣心疼。終於,喂林小晴吃完了粥,他柔聲問道:“晴兒,吃飽了沒有?”
“嗯,吃飽了。”林小晴回答道。
“好,那我去讓丫環們去準備熱水,讓你去沐個浴。”齊無德看著林小晴那一身血汙的衣衫,說道。
“不行,齊大哥。”林小晴連忙叫住他。
“怎麼了?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洗洗怎麼行啊?”齊無德不讚同地看著林小晴,道:“我知道你現在可能自己無法去洗,我會讓丫環幫你的,你放心好了。”齊無德說著,便要往外麵走。
“不,不是的。”林小晴連忙說道:“齊大哥,我流產了,所以,現在還不能淋浴。”林小晴說著,臉上一片悲戚之色。
齊無德聞言一怔,皺起了眉頭,半晌才問道:“孩子怎麼會流產的?”
“具體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我中毒太深了,隻有拿掉孩子才能保住性命吧。”林小晴想著自己那還沒有來得及出生便已經無辜喪命的孩子,心中又是一陣難受。
“那我去讓幾個丫環們去弄點熱水來給你擦擦身子,換身衣服。”說著,提著那還在抓撓不止的紫蝶兒走了出去。
林小晴見他們走了出去,自己便又躺了下來……
當齊無德帶著紫蝶兒再一次走進林小晴的房間之時,丫環們已經給林小晴拭擦幹淨了身上,換上了新衣服和新的床單。看著林小晴已經精神了不少,齊無德的心中也總處是稍稍安穩了一點。
“進去給她看看!”齊無德推了一把紫蝶兒,把她推到了林小晴麵前,說道。
紫蝶兒一身血汙,臉上的抓痕都沒有來得及清理。她走到林小晴的床邊,順從地給林小晴把起了脈來。
“她的身子怎麼樣?”齊無德一瞬都不瞬地盯著紫蝶兒,防止她有任何對林小晴不得的舉動。
紫蝶兒卻仿若沒有聽到一般,理都不理齊無德。
“紫蝶兒,我警告你,你若敢在我眼前耍花招,我保證你會比今天各異了痛癢丸都還難受十倍!”齊無德冷酷地盯著紫蝶兒,道:“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以來試試。”
紫蝶兒聽了齊無德的話,渾身一震,想著今日吃了那痛癢丸的了情形,哪裏還敢在他麵前耍花招啊。
“她的身子沒有什麼大礙,就是需要好好地調養幾天便沒事了。”紫蝶兒說道。
“好,你先下去吧。”齊無德對紫蝶兒命令道。
紫蝶兒聽到這句話,如獲大赦一般,連忙逃也似的離開了林小晴的房間。
“齊大哥,謝謝你,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呢!”林小晴看著齊無德,真誠地說道。
“晴兒,你不用跟我客氣。”齊無德說道,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又道:“晴兒,等你身子好了之後,還是跟我回烈火堂吧,在那裏,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齊大哥,謝謝你。”林小晴看著齊無德,道:“不過,我午跟寒一起,他到哪兒,我便到啊兒。”
“寒?!晴兒,你可不要做傻事啊!”齊無德聽林小晴這麼一說,以為她要尋短見,連忙又道:“寒雖然走了,但是,你還有我!”說完,他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又補充一句,道:“你還有我們大家啊!”
“齊大哥,寒他沒有死!”林小晴聽出了齊無德那話中的意思。
“寒……沒有死?!”齊無德一時之間呆住了。
“是啊,寒他並沒有死。他就是那個銀麵人。”林小晴笑著回答道。隻要想到言淩寒並沒有死,她的心中便覺得很是雀躍。
“原來那銀麵人便是寒!”齊無德先是一喜,而後,卻感到十分的憤怒,道:“那他這個做相公的是怎麼保護你的?他怎麼可以讓你受如此多的折磨而不予理會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林小晴緊皺起了眉頭,道:“我已經有一天多沒有看到過他了。”
兩人一陣沉默。
正在這時,有人推門走了進來。林小晴抬看著那張銀質麵具,開心地叫道:“寒!”
言淩寒卻轉過頭去,冷眼看了看齊無德,才走到了林小晴的身邊,問道:“你覺得怎麼樣了?”
齊無德見狀,心中大怒,他一把掀開言淩寒,道:“你還好意思問她覺得怎麼樣了?今日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了神醫穀,晴兒她可以已經被人折磨死了!”
“你什麼意思?!”言淩寒眼色大變。
“什麼意思?你自己看看晴兒這一身的傷痕!你自己看!”齊無德推著言淩,怒喝著。
“我知道她身上有傷。”言淩寒回過頭來看著齊無德,說道:“紫蝶兒說那是她因為受不了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自己用手抓的。”
“紫蝶兒,紫蝶兒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啊?”齊無德對著言淩寒吼道:“你知不知道晴兒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那都是紫蝶兒給她下了痛癢丸,她自己痛癢當,所以才不得不用手抓出來的!”
“什麼?!”聽了齊無德的話,言淩寒大驚,他奔到林小晴的床邊,抓住林小晴的手,問道:“晴兒,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林小晴看著言淩寒眼中的痛苦之後,卻不得不點頭道:“是的。”
“若不是我今日來得及時,晴兒說不定早就已經死在了她的手裏!”齊無德冷冷地看著言淩寒,說道。
言淩寒目光中怒火燃熾,他猛地一下子站起來,道:“我去找此蝶兒算帳!”說著,便要起身往外走去。
“寒!”林小晴拉住言淩寒的手,叫道。
“你不用去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紫蝶兒已經逃出了神醫穀了。”齊無德說道。剛才他讓紫蝶兒下去之時便已經猜到她會偷偷地溜走的。但是,目前,他們還不能殺了紫蝶兒,因此,他也隻能先饒了她這條小命。
聽了齊無德的話,言淩寒隻得無奈地坐在了林小晴的床頭。他看著林小晴,眼中是深深的愧疚,垂著頭,道:“晴兒,對不起,是我錯信了人,才會讓你受如此多的苦。”
林小晴用力地伸出那兩隻酸軟無比的手,捧住了言淩寒的頭,看著他的眼睛,道:“寒,我不怪你!要怪就怪那紫蝶兒太過狡猾了。”
齊無德見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走出門去,又給他們把門給關上了。
“晴兒!”他言淩寒此生何其有幸,能取到這麼一個女子為妻!
“寒,你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林小晴依在言淩的懷中,說道。
“可是……”言淩寒猶豫著,歎了一口氣,道:“晴兒,如今我已經容貌俱毀,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倜儻俊美的我了。”
“寒,你怎麼不不明白,我愛的並不是你的容貌,我愛的是你這個人!”林小晴盯著言淩寒的眼睛,真誠地說道。
言淩寒看著林小晴,卻始終遲疑著。
“寒,如今孩子我已經沒有了。如果你再要離開我,那我便是再也活不下去了。”林小晴說著,兩眼已經開始濕潤了起來。
“晴兒……”擁著林小晴,言淩寒始終是下不了決心,那天晚上他偷偷潛入林小晴的房中,當林小晴醒來看到他時,一副見了鬼的神情一直都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無法忘懷。他怕,他怕林小晴到時看到了她麵具後麵的臉之後,會更加害怕。因此,他一直無法對林小晴敝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