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謝幕了,伴隨著潮水一般的掌聲,淩川踱步回到了後台,連續三天沒有睡眠的巡演讓淩川顯得格外的疲憊,前一分鍾在台前還光彩奪目的他,在此刻變的灰暗無光,像一個木偶一樣的癱坐在休息室裏,化妝師在給淩川卸妝,而他自己竟然已經疲倦的睡了過去,淩川睡的很輕,但卻意外的做了一個夢。夢中的淩川站在一個拱頂高的看不到上麵壁畫的大殿裏,他的麵前有一條很長很長的路,路上鋪著灰褐色的毯子,左右兩邊密密麻麻的眼睛在看著他,那些眼睛的主人都是一個個的影子,更確切的來說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身軀,讓淩川有一點不舒服的是,那些根本看不清的影子,有著各種各樣的造型,沿著毯子他一點點的向前走,根本不去看兩邊究竟是什麼鏡像,因為淩川清楚這隻是個夢,他迫切想看到的隻是這個大殿的盡頭究竟有些什麼。
“川先生,川先生?”淩川在化妝師的呼喚中猛的醒了過來,他的表情稍微有一點憤怒,直直的看著鏡子裏的化妝師,化妝師有些驚訝的在連連的抱歉中退了出去,其實淩川生氣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被打攪了睡眠,而是沒有看到那條路最後究竟是什麼樣子,淩川是好奇心重的有點可怕的性格,如果遇見了讓他懷疑或者感興趣的事情,如果不弄清楚的話,淩川本人會是非常惱火的。甚至會沮喪好一段日子。淩川點了一支煙,本想再睡一下,能夠繼續剛才的那個夢,但是昏睡感再也沒有來到,淩川有點煩躁的抽完這支煙,轉身披上外套走出了化妝室。
開出了停在地下停車場的車,淩川筆直的開上了回家的最短路線,他想好好的睡一覺,三天來沒有睡眠的演出可是淩川從來不曾有過的,在一個十字路口紅燈的時候,車停了下來,300秒的紅燈確實比較讓人煩躁,淩川盯著那個紅燈看著一秒一秒的跳動著,忽然淩川似乎又進入了那個夢境,但是淩川清楚這次他絕對沒有睡著,隻有300秒的時間,淩川大步的向前跑去,他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確切的說不應該說他是人,因為擋在淩川麵前的這個怎麼看都是個怪物,血紅色的皮膚,手很長但身體相對於身為模特的淩川顯得更加瘦弱,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眶裏,耳朵是尖的,有一點像遊戲裏的精靈,上身什麼都沒穿,下身隻穿著獸皮色的褲子,兩腿的褲腳不一樣長短,穿著日本式的拖鞋,散發出一陣血腥的味道。
這個怪物隻是盯著淩川看,一邊看一邊倒退,但退的速度遠比淩川跑的速度快了許多,淩川對這個怪物沒有半點興趣,他一心想要跑到這條長路的重點去看看到底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自己,那個怪物開口說話了“川先生,來吧,你是屬於我們這邊的,嘻哈”那個怪物扯著巨大的嘴笑了起來,聲音尖銳之極,讓淩川的耳膜有一點受不了。
當淩川正在想這個怪物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的時候,後麵的車開始“滴滴的”的按起喇叭,淩川在心底暗暗了罵了一句。掛檔踩油門,車子緩緩的前進了,就在這個時候,從淩川的右側突然衝出來一輛卡車,據淩川的觀察,卡車是闖過了紅燈,而且開的飛快,但是並不會撞到自己,淩川趕緊把車刹住了,就在車子的刹車剛踩下去的時候,淩川隻覺得從後麵被狠狠的推了一下,重重的撞在自己的車子上,而自己的車就那麼被撞的向前移動了,飛快的卡車好不留情的從淩川的車子上碾了過去。“川先生,來吧,嘻哈”淩川就看著蹲在他旁邊的紅色怪物,慢慢的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
淩川是自然醒的,第一反應就是還好我還活著,女朋友還趴在床邊,看樣子是一直守在這裏,淩川有一些感動,屋子裏的燈亮著,看了看窗外,大概是淩晨天快要亮起來的時候,淩川稍微的動了動身體,渾身僵硬,隻有左腿有一些麻木,這樣還好起碼我還沒有殘廢,淩川這樣想著,這點輕微的動靜已經驚醒了守在身邊的女友,女友抬起頭紅著雙眼,一下就撲過來緊緊的抱住他,“是淩川麼?是你麼,你沒事吧?淩川你說話啊”女友抱的有些緊,讓淩川有一些疼痛,但並不是不能忍耐的,但是女友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淩川感到非常的意外,“是我啊,珍,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