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如此待我?!”
窗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冷風夾雜著冰冷的潮濕侵襲而來,空氣中彌漫著的腐爛的味道。
破舊不堪的茅草屋中,衣衫不整的楚墨璃強忍著身下傳來的鑽心之痛,用盡所有力氣以雙臂支撐起虛弱酸軟的身體,那雙已全無光澤的鳳目中滿是悲傷、痛楚與不解。
衣冠楚楚、長身而立的錦衣男子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傲慢的俯視著她,俊雅森寒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溫度,那雙銳利如刀鋒的眸子中除了厭惡之外再無其它。
一旁一直巧笑盈兮的美貌少女親昵的挽著男子的手臂,狀若無辜的道:“能用姐姐的清白換承澤哥哥恢複內功,姐姐理應高興才是啊!”
眼前這個身著華服,明豔不可方物的少女正是楚墨璃同父異母的親妹妹,端王府的庶女楚若雪。
從前對這個情竇初開妹妹的多餘的心思她隻是一笑置之,可如今看著眼前如天造地設般的一對璧人,楚墨璃又怎會不明白?
“楚若雪,你這個賤人!”
她怒吼的聲音剛落下,沉默的駱承澤抬腳狠狠的落在她的胸口,楚墨璃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賤人,竟敢對雪兒出言不遜!”
楚墨璃顧不得胸口的疼痛,連唇角的血漬都未曾理會,揚起一抹淒楚自嘲的笑意:“原來你對我所謂的情有獨鍾竟都是假的嗎?”
兩年前當她從昏迷中醒來,皇帝一紙賜婚詔書將她許給了出身尊貴的三皇子駱承澤。
這兩年來,冷冽如冰的駱承澤處處對她體貼入微、關懷備至,更是揚言此生隻鍾情於她楚墨璃一人。
明天便是他們的大婚之日。
可他竟然在大婚前夜強行毀了她的清白,而且還是在自己妹妹的注目之下!
“姐姐隻是氣糊塗了,承澤哥哥何必與她一般見識?”楚若雪柔聲安撫著駱承澤:“以姐姐現在這副尊容,就算承澤哥不嫌棄,姐姐自己就沒有自知之明嗎?承澤哥哥定然是會繼承大統,難道姐姐真的如此狠心竟要他淪為天下人的笑柄不成?”
見她麵露茫然之色,楚若雪輕笑著從飄逸的袖口中拿出一麵小銅鏡扔到她麵前。
低頭看到鏡中那個滿頭雪發,皮膚鬆弛無光澤且毫無血色的麵容,楚墨璃眼中從最初的難以置信逐漸染滿了驚恐:“怎麼會這樣?你們……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不過一夜,她怎會變成如此鬼魅般的模樣?
楚若雪滿意的看著眼前這個終於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女子,笑得越發嬌媚動人:“姐姐不會不知道身為父王嫡女,自出生便繼承了楚家特有的靈力,所以你的處子元陰不僅能使人內力大增且能治愈內傷,是習武之人夢寐以求之物吧!”
楚若雪頓了頓,聲音中透著嫉妒:“若非如此,承澤哥哥又豈會娶你?”
楚墨璃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沉進了蝕骨之寒的寒潭之中,那雙望著駱承澤早已黯然無光的雙眸中盡是滔天的恨意:“你之所以答應皇上的賜婚,之所以對我百般體貼竟是為了盜我元陰?!”
駱承澤並沒有否認:“念在你對我尚有救命之恩的份上,隻要你肯交出楚家世代相傳的武學秘笈,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聞言,楚若雪明豔嫵媚的雙眸中掠過一抹陰狠。
“哈哈……”楚墨璃卻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大笑出聲。
放她一條生路?害她變成這副模樣卻又冠冕堂皇的說要放她一條生路!她是不是該對他感恩戴德?!
仰視著眼前這曾讓她百轉千回的男子,楚墨璃隻覺得自己被淩遲的已鮮血淋漓的心疼到麻木了:“駱承澤,你害我至此,憑什麼要我將楚家的武學秘笈交給你?”
“砰!”
一道白色的身影騰空而起摔在牆上,然後失去重心的身體又狠狠的落回地麵。
駱承澤對被自己運足內力踢得內髒俱毀的楚墨璃全無憐惜,蹲在她麵前扯住她雪白的長發用力向後拉扯,迫使她仰頭與他對視:“賤人,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得到秘笈了嗎?”
楚若雪輕柔的聲音中透著委屈與悲傷:“不過是本身外之物,姐姐又何必如此固執呢?你我姐妹既然都鍾情於承澤哥哥理應處處為他著想才是。若姐姐實在容不下妹妹,隻要你肯將秘笈交給承澤哥哥全他心意,妹妹甘願退出隱於山林!”
楚若雪的這招以退為進不僅成功激怒了向來就仇視、忌憚端王府的駱承澤,更是贏得了他的憐惜,激起了他身為男子的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