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最後的要求(1 / 2)

大夫把口罩摘掉,鍾鋼鐵這才看清楚,是強教授。強教滿麵笑容的說:“放心吧,經過搶救,孩子已經脫離了危險,經過進一步的治療,應該很快就可以恢複的。“

鍾鋼鐵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他伸出雙手,緊緊的握著強教授的手,激動的說:“謝謝您,謝謝您。”

強教授安慰說:“不用擔心,孩子不會有問題的。”

這時候,護士將鋼鋼從急救室裏推了出來,鍾母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連聲喊著:“鋼鋼,鋼鋼,我的乖孫子。”

鋼鋼已經能夠睜眼說話了,他臉色蠟黃,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奶奶。”

聽到鋼鋼叫奶奶,鍾母把臉貼在鋼鋼的小臉上,高興的答應著:“哎,我的乖孫子。”話音未落,已經泣不成聲,老淚縱橫了。

鋼鋼扭頭看看父親,疲倦的說:“爸爸,我想睡覺。”

鍾鋼鐵哭著說:“好兒子,你睡吧,睡一覺就好了。”鋼鋼被送進了普通病房。

鍾鋼鐵跟著強教授來到醫生辦公室。他想弄明白鋼鋼生病的原因。

“教授,我兒子怎麼會得這種病呢?原因是什麼呀?”一走進強教授的辦公室,鍾鋼鐵就迫不及待的問。

強教對鍾鋼鐵說:“孩子是由於吸進了大量的有毒氣體,肺部受到感染,從而引發了急性肺炎,如果再晚送來一步的話,就可能有生命危險,最近這幾天,海西的霧霾天氣很嚴重,有很多兒童都得過相類似的病。”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霧霾。”強教授憤憤的說:“霧霾天氣對人類的損壞,要比非典還要嚴重,特別是那些少年兒童,受害程度要遠遠大於成年人。”

“為什麼有這麼多的霧霾呢?”鍾鋼鐵脫口而出。話一出口,鍾鋼鐵忽然覺得這是自找難堪。霧霾天氣增多,是和工業汙染有很大的關係,自己竟然明知故問,提出來這麼一個荒唐的問題。

強教授兩眼看著鍾鋼鐵,說:“你這個鋼鐵大老板心裏應該比任何人好要清楚吧?”

鍾鋼鐵尷尬的一笑,說:“那是,那是。”

強教授突然很認真的端詳了鍾鋼鐵一會,關心的說:“鍾總,你的臉色可不對呀,你是不是有病了?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你應該檢查一下。”

鍾鋼鐵說:“沒有啊,可能是累的吧,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壓力確實很大,我感覺快要撐不住了。”

強教授搖搖頭,說:“你們這些大人物啊,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年輕的時候,拚命的掙錢,發財,做官,等年老了,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累壞了,再花大把大把的錢去保自己的身體,有時候啊,錢也未必能保得住身體啊。”

鍾鋼鐵自我解嘲的說:“不是都想著自己的身體不會有問題的嘛。”

強教授批評說:“身體是什麼?是鋼鐵啊?就算是鋼鐵,不也很容易被高溫熔化掉嘛。”

鍾鋼鐵被堵的無話可說。

“來,你坐下,我給你聽聽。”強教授命令說。

鍾鋼鐵乖乖的在教授麵前坐下。

強教授拿過聽診器,在鍾鋼鐵的xiong前聽了一會,又給他號了號脈,語氣強硬的說:“不行,你必須檢查一下,正好是霧霾天,你也趕不回去,明天,我給你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鍾鋼鐵搖搖頭,說:“不行啊,明天我有事情啊,真的沒有時間啊。等我忙過這一陣子,我再過來做檢查。”

鍾鋼鐵急著想趕回海灣,因為,政府給他下達的最後通牒的時間就要到了,他需要抓緊回鋼廠和管理層商討對策。

強教授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捉mo不定的目光,神情嚴肅的說:“到底是事業重要,還是生命重要?沒有了生命,還能有事業嗎?你可別學季市長啊,為了工作,連命都不要了。”

鍾鋼鐵一聽,心裏“咯噔”一下。他急忙問:“季市長他怎麼了?”

強教授反問道:“怎麼,季市長已經住院了,你不知道?就我所知,你們不是老朋友嗎?”

鍾鋼鐵的心忽然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他一把抓住強教授的手,催促道:“季市長他怎能了?你快說呀。”

強教授說,季末本半個月前來醫院做了一次PET-CT檢查,檢查結果,令人痛心,季末本已經淋巴癌晚期,已經不能動手術了,現在就在人民醫院住院維持治療。而強教授正是季末本的主治大夫。

“他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強教授悲傷的說。

這一會,鍾鋼鐵的五髒六腑被人徹底的給扯了下來,他感到了窒息,感到了絕望。難過,悔恨。鍾鋼鐵悲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