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愛吧,”柳雪梅輕輕摟著李閑,不太確定地說道,“這個問題姐姐也想不出什麼比較好的答案,可姐姐知道阿玉是喜歡你的,真心喜歡你的,你知道,阿玉自己也知道,這樣就足夠了。”
“足夠了麼?”李閑笑了笑,貌似不想繼續追究這個愚蠢的問題,繼續說道道,“姐姐,我以前和阿玉那樣,你不吃醋麼?”
“吃哪門子的醋呀!”柳雪梅說著,用手在李閑腰上擰了一下,說道,“還不趕緊起來,你阿玉妹妹才走了這麼幾天,你就這樣了,對得起她麼?”
“有什麼對不起的,”李閑說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隻要好好活著,好好記著,不把她給遺忘了就好。至於我活得怎樣,選擇怎樣的生活方式,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懷念一個人,又不需要表現給其他人看,隻要自己心裏時時想起,刻刻掛念,讓不讓人知道,這又有什麼呢?”
柳雪梅點點頭,說道,“想不到阿閑你是這麼豁達呀!真懷疑你是不是什麼怪物變得,一會兒像個孩子;一會兒像個智者,就你那麵對死亡的態度,姐姐雖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自問是做不到的。”
“這有什麼呀,”李閑說道,“你不看看莊子上是怎麼說的。”李閑說著,自顧自地念了起來,“莊子妻死,惠子吊之,莊子則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與人居、長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莊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概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人且偃然寢於巨室,而我嗷嗷然隨而哭之,自以為不通乎命,故止也。’”
“哼,要你拽文!”柳雪梅說道,“那以後姐姐出了什麼意外,你要學那個家夥,不僅不哭反而要又唱又挑咯?”
“哪敢呀,姐姐!姐姐出意外了我絕對會痛不欲生的。”李閑說著,嚴肅起來,站起來對著柳雪梅說道,“姐姐是不會出意外的,我絕不允許姐姐出意外,我發誓,一定不會讓姐姐出意外的。即使是出意外,也絕對是在我死了以後。所以姐姐一定要好好活著哦。”
柳雪梅感受著李閑厚重的愛意,心裏一陣感動,又一陣無奈,真所謂是五味雜陳一般,嘴裏卻依然開玩笑地說道,“好,姐姐答應你,一定會好好活著,不給你添麻煩,不惹你傷心,要死,也是死在你的後麵,這樣可以了麼,我的阿閑?”
“恩,”李閑說道,“這樣才是我的好姐姐。”
“起來吧,小鬼頭。”柳雪梅笑道,“太陽快落山了,我們回去吧,差不多收拾一下,過兩天我們就走了。”
“恩。”李閑答應著就和柳雪梅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