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求仙師收我為徒!”
·······
太陽已經落下多時,黑色的夜早已覆蓋大地,隻剩天上的一輪清冷孤月,山林中的各種野獸都棲息了,有的隻是各種蟲鳴聲,訴說著整塊大地的平靜。
清冷的月光透過瀑布滲進了瀑布之後的石洞,月輝隨著流動的水流在石洞中無序的搖曳著,一個瘦弱的身軀此刻正跪在石洞中,月光映射的影子也是搖搖晃晃,幾欲倒下。
易凡此刻已經是有些支撐不下去了,聲音早已嘶啞,雙眼無神,瞳孔渙散,身體搖搖欲墜,這卻激起了易凡內心中的倔強,緊緊的咬著嘴唇,隻是默默的磕著頭,額頭早已經磕破了,鮮血混著塵土掛在額頭,身前不遠處,還有著一小攤深紅的血跡,這血跡恍若隔世的那場劫難所留下。
天遠峰深處,一處人工掏空的石室中,石室頂上一顆鵝蛋大小的夜明珠發出淡淡柔和的光芒,將這個石室籠罩在淡淡地光暈中,石室中僅僅有一個方正的石桌,以及不遠處的石床,石床之上正盤膝坐著一位老者,穿著粗布麻衣,一頭雪白的頭發隨意披在身後,雙眼靜靜的望著前方,像是透過那層層石壁,看到了前方石洞中的一切。
許久之後,老者暗歎一聲:“心性堅韌,可惜資質實在一般。”
“師尊,百年了,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會不會來?”。
月亮升到了最高處,此時已然半夜,石洞之中,易凡依舊跪在那兒,雙腿已然跪得麻木,膝蓋以下已經毫無知覺,易凡感覺自己的腦海之中已經開始混亂,眼前一片模糊,身子陣陣發冷,一股惡心的眩暈感從腦袋傳來,易凡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毫無知覺。
風,在不遠的林間響起,瀑布上光暈回轉,石洞中映射的月輝隨著風,在石洞中若隱若現,安靜,隻剩下一個微蹙著眉頭的孩子靜靜的躺在石洞中,像是在熟睡。
就在易凡倒下去不多時,石洞盡頭的石壁,在一聲轟響之後緩緩打開,走出一位老者,赫然就是坐在石峰深處的那位老者,也是此處天遠峰的主人,劍天遠!
劍天遠走上前去,輕輕的抱起易凡瘦小的身軀,暗自歎息一聲,轉身走進了石洞深處。
“你也回去吧,你這點小心思就不要在老夫麵前賣弄了,此子性情也算合乎老夫的口味,就留下了。”老者轉身之中,向著身後緩緩的道。
瀑布之下不遠處的山林之中,白天俊尷尬的摸了摸頭,咧嘴笑了笑,拱手對著石洞方向道:“那弟子這就告辭了,多謝師叔。”話畢,便欲禦劍飛去。
“天意師兄還好吧。”劍天遠的聲音響起。
腳踏劍身的白天俊聽聞此話,身體一怔,神情黯然,艱難道:
“家師,在不久前已然···仙逝。”
“眨眼間,山中已過百年,天意師兄卻是已然逝去,唉···”劍天遠歎息一聲,聲音依舊蒼老,語氣之中卻蘊含著一股悲意。
白天俊沉默,抬頭望了望天邊的那一輪孤月,神情悲傷,雙眼微紅,“師傅,徒兒定會為你報仇。”白天俊喃喃道,說完,化為一道虹光遠去。
明月依舊高懸,天遠峰依舊如故,嶙峋的山石在月光的映照下愈發猙獰,那一掛泛著月光的清冷的瀑布從天而將,發出沉悶的轟響,水花四濺。
瀑布之後的石洞之中,那已然關閉的洞門深處,劍天遠靜靜的盤坐在石室之中,前方的石床上躺著一個約七八歲的孩子,正是易凡,此時的易凡雙目緊閉,眉頭緊皺,似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額頭之上滲出一絲絲冷汗,無意識的呻吟中也透著痛苦。
劍天遠就這樣靜靜的盤坐著,如雪的發絲披在身後,雙手分放在膝蓋,猶如老僧坐定,雙眼卻是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許久之後,麵色露出一絲疲憊之色,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輕輕的歎息,平靜的雙眼之後還有一絲絲的迷茫與不解。
易凡此時眉頭卻是慢慢舒展了開來,呼吸慢慢平穩。
“師尊,你定的期限已經快要到了···你要弟子等的人究竟是誰?”劍天遠喃喃的道,微低著頭,眉目間有著無法掩飾的茫然,以及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