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空茫宇內生霞煙,天地若哀愁個圓;
架比亭台出殘陽,對望石獸五千年。
一照明月淡疏星,千峰成林上九天;
古輩不朽道法在,落日空成遍地金。
拓石國東七百六十四裏,烏丸國南九百七十二裏,生有那無數巍峨高山,隻見那群山互不相連,各自渾然一體。最高者三萬九千七百九十五米,名曰‘連天’,最低者九千八百三十三米名曰‘九陽’。
除了最低山峰九陽峰,凡人可窺其全貌者,其餘諸峰均自在萬米開外已被濃雲遮掩,武者亦不得其全貌。
九陽峰上有一修真宗門,名曰“九陽”。
九陽宗曆史悠遠,幾經滄桑,傳承不滅,如今已有三萬年之數。
九陽宗開宗祖師名喚曲九陽,道號九陽真人。其人天縱奇才,驚寰耀世,恍而千年,得成大道。遂至東距拓石國七百六十四裏的無名山峰築基建派,名喚“九陽”。
一時廣招門徒,遍傳大道。九陽真人收徒四人,分別是大弟子莫劍離,二弟子刀易,三弟子殷無忌,四弟子熊赤聖,四人天資上等,隨九陽真人修道,均得大悟,一門五強,傳為佳話,一時震寰宇內。直執修道宗門牛耳。
所謂強盛極時,衰弱隱現。忽忽數千年,九陽真人勘破生死,破碎虛空。餘下四徒亦相繼破虛而去,如今雖有廣大門徒,卻無大修之士。九陽宗已不存當日風貌。傳至今時,已然淪為末品宗門。
唯有矗立萬年的宗門玉柱,九陽真人手書的九陽二字,曆經歲月的滄桑,無聲述說曾經的輝煌。
我們這個故事就從九陽宗正式開始。
此時在九陽宗宗門廣場上,正有兩人在練習劍術,這二人大約十七來歲年紀,均著棉布青衣,以春蠶吐絲織就;頭戴黑綾紗冠,以鑲邊黑狸挑成,腳履麻布輕靴,別了兩隻劍標於上。好一對標致的少年郎。
兩人也不知練就何等劍法,你一劍來我一劍往,好不熱鬧,隻見二人劍法普普通通,稀疏平常,毫無殺傷可言,亦無妙招可看。恍如鄰村兩個三歲小兒一般,嬉戲玩鬧,毫無生趣。然這二人卻仿佛自得其樂,一邊暢言說笑,一邊喂招搭劍,雙眼不時向宗門張望。
這時,李元從宗門內走了出來,隻見他大約十六七歲,已然身近七尺,外罩玄色道袍,腰佩九陽青峰劍,腳踩薄底道靴。結發髻,修劍眉,挺鼻梁,眼見廣場二人無故對自己譏笑,李元雙眼微微出神。正是:
巍峨身形破石塔,淩雲意誌出蕉嶺。
劍縈眉梢生虎龍,玄冥足下變風雲。
這二人不是別人,略高的這個姓吳名天明,另一人姓張單名一個都字,均是李元的同鄉,這二人要比李元先一步入宗,由於修煉體質屬於中上之等,拜得宗門王太長老為師,忽忽兩三年,竟也有了不弱的修為。
王太其人,為人驕橫跋扈且極為護短,這二人隨侍於王太身側,漸漸的也沾染了不少驕橫脾性。同輩之間也少有好言相向。李元剛入宗時,二人念在同鄉之情,雖沒有什麼好臉色,卻也沒有如對其他弟子一般過分刁難。
但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這二人就開始厭惡李元,時常惡語中傷於他,甚至偶爾出手傷人。蓋因李元與他們是同鄉,辱及二人聲名,羞於為伍。
這其中的原因,九陽宗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李元”這個名字對於整個九陽宗來說就是一個笑話,被作為新收弟子不努力修煉的磨刀石。
李元自從入宗兩年以來,煉氣十二篇從未超過三層,前不久也就剛剛達到三層境界。不是他不努力,相反李元修煉的比任何人都要刻苦。
根本原因在於李元的靈根體質,他和別人的體質不一樣,他生具有天生全五行相克靈根。這種靈根千萬年難遇,說他是妖孽亦不為過。
身具這種靈根者實為天地棄兒。因為這種靈根完全不適合修道,就算勉強修道,也就隻能達到煉氣期五到六層境界,嚴格來說,這已不算真正的修道人士。
李元不覺有些氣悶,幾天前知道自己真的重生了,還不由高興了幾天,那裏知道這副身體如此不濟,原來那個“李元”沒日沒夜修煉兩年之久,卻隻是達到煉氣期三層而已,要知道別人兩年之內都可以達到五六層了。
如今雖然融合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卻也受盡白眼,數千人唾棄。李元有時候不僅心想,還不如不重生的好。
李元神情複雜地看著對麵持劍而立,同住一個村落的二人。感覺還是有些不太真實。
自己明明被秘密帶到蒙山之巔,鐵甲鎖身,處以雷電降身之刑。這在當時是不敢公開的死法,會被全人類反對。
這也不怪他們,因為他們視李元為社會毒瘤,他的存在嚴重威脅了某些人的安全。所以他們處心積慮的想出了靠雷電的力量來處決李元,仿佛這樣才可以消除心中的恐怖陰影。